韩念念手捧着温热的水杯,静静伫立在茶几一旁,懒得去应对。
赵宸凡的目光坚定地掠过了母亲李传珍的脸庞,随即挽起衣袖,大步流星地迈向厨房,轻巧地从李传珍手中接过了碗盘。
这看似简单的动作,却如同一道无声的宣言,宣告着他的立场与坚持。
然而,这样的举动非但没有平息李传珍心中的不满,反而像火上浇油。
“小凡!你这样做是什么意思?难道不明白我都是为你好吗?你为什么总是误解我的一片苦心?”李传珍的声音中夹杂着难以掩饰的焦急与痛心。
面对此景,赵宸凡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妈,如果你真的为我考虑,就请尊重我们的生活,先回去吧。”
韩念念闻言,讶异地仰首,目光中闪过一抹难以置信。
记忆中,他曾说过,她与母亲之间的纠葛,并不会影响到他对两人的态度。
那么,此时此刻,他为何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这背后隐藏的,是对现状的无奈妥协,还是对未来的某种坚持?
“小凡!”李传珍的呼唤中带着几分颤抖。
“我们已经共同走过了五年的婚姻生活,为什么现在你要打乱?是为了逼我做出离婚的选择,然后孤独终老吗?”
赵宸凡的心中同样燃烧着怒火,只是在亲情的束缚下,他努力克制,不让情绪失控。
“你……”李传珍捂着胸口,气得浑身颤抖,“我这不是为你考虑?如果不是你坚持,我怎会接纳这样的女人进我们的家门?而现在,她竟然和人私奔,让你蒙受羞辱!你还如此执迷不悟,甘愿与她共度余生?”
韩念念听着这些刻薄的话语,眉头紧蹙。
长久以来潜藏在暗处的猜忌与流言,终于在此刻被李传珍毫不留情地公之于众。
“妈,这些话你是从何听说的?”赵宸凡的面色骤然凝重。
这件事关乎名誉,就连当初陪他一同寻找韩念念的胡有文都不知情,母亲又是如何知晓的?一旦这些难堪的言语传扬开来,韩念念所面临的将是怎样的舆论风暴?
赵宸凡的目光变得凌厉,透出一股威严,“你可知道,名声对于女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李传珍显然被儿子眼中的严肃震慑住了,身子微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声音中带着几分慌乱,“我,我不是故意要中伤她的……”
“妈。”韩念念轻轻地将水杯放置于桌上,稳步走向赵宸凡,自然而然地将手搭在他的臂弯。
“我之所以称呼您一声妈,完全是因为我与宸凡结为夫妇。要是没有这份姻亲的联系,对于我而言,您只不过是众多擦肩而过的外人之一。假使有一位这样的外人,当众指摘我的品行,指责我背叛家庭的圣洁,为我的丈夫蒙羞……我绝不会选择忍气吞声!
韩念念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不容质疑的力量,字字铿锵有力,不仅让李传珍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就连赵宸凡也感到十分诧异。
“要是您掌握确凿无疑的证据,您尽管可以去厂区举报。要是这一切只是空穴来风,无凭无据的诽谤……我希望您能慎重考虑您的言行后果,因为我同样有权维护自己的名誉!”
李传珍听到这话,猛地抬起头,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地转向赵宸凡。
眼前的这个韩念念,又如何变得这样能言善辩,锋芒毕露?
“嗯,你说得对。”赵宸凡沉吟半晌,终于低垂着眼帘望向韩念念,用一种近乎呢喃的声音回答。
他的大手紧紧握住韩念念的手,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坚定:“从今以后,但凡有人敢无端诬陷你,我们就反击,让他们自食其果!”
韩念念听闻此言,抬首与赵宸凡目光交汇,嘴角不禁泛起一抹释然的微笑,身子也自然而然地依偎得更紧了些。
她发现,赵宸凡在保护家人时那不容置疑的坚决,竟有种难以言喻的魅力,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依赖。
而一旁的李传珍,被愤怒与不甘填满了心房,几近晕厥的边缘。
在她看来,如果没有确凿证据,怎会有如此不堪的流言蜚语如影随形,纠缠着韩念念不放?
她暗暗发誓,定要寻找到那份所谓的“证据”,好让自己的儿子清醒过来,认清他竭力守护的女人,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更何况,当年亲家母不经意间提及,韩念念在学生时期曾心仪一个姓程的男人,只因门不当户不对,这段情愫最终未能开花结果。
如今想来,韩念念当年的心上人,极有可能就是那个名叫程牧云的人。
想到这里,李传珍心中愈发焦躁——自己的儿子为何这般愚钝?
难道真的要等到亲眼目睹那不堪入目的一幕,才愿意面对那女人的真实面目吗?
最终,李传珍在满腔怒火中愤然离开了大院。
这座位于县城与乡村交界处的宅院,与她所住的小村不过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