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念念说完,再次埋头于那台老式缝纫机,针脚穿梭,密密麻麻,就如同她此刻细腻而又纷乱的思绪。
李传珍眉头紧锁,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
心中涌起一阵阵疑问与不安,那些她曾经坚信不疑的一切,难道都是骗她的?
她轻轻低头,凝视着手中的衣物,那细腻的纹理在阳光下微微闪烁,如同韩念念此刻在她心中的形象,令人不禁为之动容。
刚嫁进门时的韩念念,宛如温室花朵。
然而,仅仅数月未见,韩念念竟似脱胎换骨,由内而外散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转变。
特别是手中的这份礼物,它不再是从前那些市面上随处可见的普通衣物所能比拟。
这一回,不仅是亲自动手缝制,所选用的更是上等绸缎,触感滑腻,光泽温润,单是这布料,便知其价值连城。
更难得的是,其间蕴含的情意,沉甸甸的,让人感受到一种深沉而不张扬的关怀。
李传珍紧握着衣物,眼神复杂,轻叹一声,对韩念念道:“你的心意我收到了,但如果有一丝一毫伤害到我儿子的行为,我绝不会轻易放过。”
韩念念闻言,缓缓抬起眼帘,她的面容如静水深流,显得异常平和,李传珍的话并未能在她心中激起半点涟漪。
“我自信于自己的品德,或许,是您对我尚存疑虑吧。”
她语气温和却坚定,无声中诉说着自己的立场与决心。
李传珍鼻间轻哼一声,语带无奈:“你与程牧云的过往,以及学生时代的情愫,这两点让我怎能轻易放心?未来,你的行为自然会证明一切。”
说罢,李传珍拿着衣物,转身步入房间。
韩念念望着李传珍渐行渐远的身影,胸口涌起一股释然,往后的日子将少了几分针锋相对。
她暗自发誓,要用实际行动向所有人展示,自己与赵宸凡携手白头的坚决意志。
至于程牧云,那已是过往云烟,她只愿此生不复相见。
时间会是最好的见证者,婆媳之间终将能够相互理解。
在这漫长的岁月里,要能相敬如宾,彼此的生活定会更加和谐美满。
要是李传珍仍旧固执,听信姜语嫣之言,视自己为家中的不安因素,那么这段婆媳关系恐怕将面临严峻的考验。
临近正午,阳光正好,李传珍从卧房缓步而出,正欲步入厨房,却忽闻院门传来敲击之声。
“是谁呀?”她边问边走向门口,心中略有好奇。
门扇缓缓开启,门外亭亭玉立的,正是姜语嫣。
“伯母,是我来了。”她轻声说道。
李传珍眉宇微蹙,显然对姜语嫣的出现有些意外:“是你?怎么,有什么事情找上门来?”
姜语嫣明显感受到了李传珍话语间的冷漠,心中不由自主地泛起疑惑。
昨晚,不正是因韩念念之事,李传珍愤然离去吗?
这刚回来,为什么对自己的态度转变得如此冷漠?
姜语嫣连忙解释:“伯母,昨晚您突然离开,我实在放心不下,所以特地来看看您有没有平安到家。”
这番话说得恳切,意图缓解方才的尴尬气氛。
韩念念在院中一隅静静旁观着这一幕,心中了然。
原来,李传珍昨晚离家,竟是去找了姜语嫣。
姜语嫣的步伐中带着一种急促而刻意的稳健。
她的眼眸微闪,锁定在韩念念的身上,仿佛要将所有的不满与责备凝聚成锋利的箭矢,直指对方。
“嫂子,您看,这人与人之间,哪有什么结是心平气和地交流所解不开的呢?为什么要把伯母赶出去呢?说来也巧,昨晚我恰巧遇到了伯母,否则,伯母就要在外面待上一晚上了。”
姜语嫣、字里行间透着一种巧妙的煽动性。
而她与李传珍前夜的争执,此刻在她的口中又重新拉开了帷幕。
韩念念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责难,心头不禁泛起一丝苦笑。
要真是自己所为,承受这番指责倒也罢了,可事实却是李传珍在她忙于灶台之时,悄无声息地自行离去。
现在这无端的罪名却如同一阵风,不偏不倚地吹到了自己头上。
更令她不解的是,姜语嫣究竟依仗何种立场,能够理直气壮地质问她?
正当韩念念准备开口,为自己辩白之际,李传珍竟主动站出来,为韩念念挡下了这一波攻势。
韩念念的眼眸因惊愕而圆睁,目光追随着李传珍坚定的背影,嘴角竟不由得勾勒出一抹释然的笑意。
姜语嫣的表情瞬间凝固,错愕如同乌云笼罩在她的脸上,使她一时间哑口无言。
“伯母……我只是,我只是担忧您在深夜独自离家,听了您的倾诉,以为是嫂子的举动让您如此……看来是我多虑了,嫂子,真的非常抱歉,是我误会了。”
姜语嫣的道歉虽然及时,但语气中透露出的那份能屈能伸,却让人无法忽视她的机敏与狡黠。
韩念念轻轻一笑,那笑声中夹杂着无奈与嘲讽:“姜小姐这急于定论,不顾事实的习惯,还真是令人印象深刻。”
对于这样的指摘,姜语嫣只能报以沉默,那是一种被戳中痛处后的无言以对。
“语嫣,你之前说韩念念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