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摆手,李传珍轻轻转过身,优雅地将手中的餐具逐一收拢,轻巧地迈步走向厨房。
厨房里,碗碟碰撞发出的清脆声响。
韩念念心中暗自感慨,要是生活能一直这样和睦,这位婆婆或许并不如想象中那么难以亲近。
然而,世事难料。
仅仅几天的时间,流言迅速蔓延,情况陡然生变……
“你们看,那就是里长的夫人!不知廉耻,做出这种不堪的事!”一名嫂子手指轻点,语气中满是鄙夷。
“瞧她那一副清纯的模样,真是可惜了!”另一人接茬,语气中夹杂着惋惜与责备。
“哼,我跟你们说,越是漂亮的女人就越不可信,轻浮得很!要是我儿子要娶这样的,我第一个站出来反对!”一位年长的大妈义愤填膺。
正当韩念念心中疑惑渐生,又一尖锐的声音穿透嘈杂,清晰可闻。
“真是难以理解她的想法,赵里长无论哪方面不比那个小小的技术员强上百倍?除非她真的瞎了眼,才会选择背叛里长吧?”
原来,她们是在谈论那段被误解的过往……
韩念念心中五味杂陈。
“哎呀,你还没明白吗?程牧云和韩念念从高中时代就是同学,我猜啊,他们的关系早在那时就已经不一般了!而韩念念呢,听说她娘家是花了三十块彩礼才把她嫁进赵家,心里本就一百个不愿意,现在遇到旧情人,哪里还能按捺得住呢!”
言者语带讥讽。
“啧!既然放不下旧情,当初就不该答应嫁为人妇!作为别人的妻子,就应该安分守己,做好相夫教子的本分!你看看她,每天打扮得如此妖娆,谁知道是不是偷偷出去私会旧情人呢!”
此时,韩念念静静站立于老榕树后,几位妇人的视线并未触及她。
然而,那些背后的话语,刺骨而无情,却并未因此中断。
“你们说,厂区怎么还不处理这对胆大妄为的男女?应该把他们赶出厂区,赶出我们这个院子,这样才清净!”
这声音,韩念念一听便知,属于惯爱搬弄是非的朱大婶。
“按理说,他们的事情已经闹得沸沸扬扬,厂区早就该有个明确的态度了……难道说,里长真的对那顶‘绿帽子’毫无介怀?”
“嘿,你以为赵里长是傻的吗?被人戴了绿帽还能忍气吞声?莫非韩念念身上真的藏有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不成?”
“也对,听说里长亲自撞见了那一幕,为啥至今还不与她彻底了断?以里长的条件,想要找个什么样的好女人都不在话下啊!”
“是吗?”韩念念突然从榕树阴影中走出,脸上挂着一抹冷笑,“倒是很想听听朱大婶的意见,到底哪家的姑娘,才配得上成为我家那位的贤妻良母呢?”
骤然之间,众人的谈话戛然而止,被韩念念那锋利且带有几分玩味的目光看得一时语塞,面上浮现的尴尬,无所遁形。
“哎呀,我的汤还在火上炖着呢,我得赶紧回去看看……”
有人慌忙找着借口,试图逃离这突如其来的质问。
“哎,别急着走嘛。”另一人试图挽留,却在这尴尬的氛围中显得力不从心。
周遭的人群中,唯独朱大婶面对这份逼人的气势,仍旧屹立不倒,神色中竟无半点退缩。
“哎呀,韩嫂子,何必动这么大的肝火呢?我们不过是把看到的、听到的实话实说罢了。”
朱大婶语气故作轻松,面上带着一抹挑衅的笑意。
韩念念的眉宇间轻轻皱起,透出几分不悦:“哪门子的实话?证据呢?在这个世界上,空口无凭的话怎可随便乱说?无风不起浪的道理,朱大婶不会不懂吧。”
朱大婶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嘲热讽的笑容,“老话儿说得好,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要是问心无愧,清清白白,怎会怕人言可畏?我看啊,恐怕是心中有鬼,被戳中了痛处,才这般恼羞成怒吧!”
话语间,韩念念心中不禁暗自惊讶,朱大婶虽是粗通文墨,连自己的名字也常有提笔忘字之时,此刻竟能说出这样文绉绉的话语,不禁让人好奇她这话是从何处拾得的牙慧。
“我从没做过任何对不起我丈夫的事情!你们难道不清楚吗?无端指责家属,可是要承担后果的!难不成你们想自家男人因为这种罪名受到牵连?”
韩念念的话语掷地有声,令周围妇人们个个面露忧虑,生怕这祸水会波及到自己家中。
然而,朱大婶却依然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少在这里狡辩!承受惩罚的只会是你,韩念念!你自己做的那些事情,心里最清楚不过了!现在整个大院都在传,你还想嘴硬?每日打扮得花枝招展,不就是为了吸引别的男人的目光吗?真不明白,赵里长是给了你什么样的迷魂汤,居然会对像你这样的女人着迷。”
正当朱大婶喋喋不休之际,一句沉稳而熟悉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说够了没有?”
韩念念猛然转身,只见赵宸凡身着整洁的工装,笔直站立于众人之后,显然刚刚踏入院中。
他的到来,无疑昭示着他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