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日之后,事情处理完毕。在对着周长浩一再嘱咐后,周家的四位筑基期修士悄悄隐匿身形,踏上了前往药谷的征程。
大长老周云涯的灵兽龟背上,周乐文一脸的不情愿,他坚定地说道。
“三位长老,我愿意前往药谷征召,请不要再阻拦我了。”
他的话让长老们不禁皱起了眉头。
半日之前,他们就以三比一的投票结果,商议决定让周乐文留守家族。
然而,让他们没想到的是,周乐文态度如此坚决,竟然一路尾随而来。
本想甩掉他后悄悄离开,可这小子的神识异常敏锐,最终还是被他跟上了。
无奈之下,三人只好决定带着他一同悄悄离开,一路上再慢慢开导他,等买到丹药后让他护送回去,这样也算是一举两得。
想到这里,周云涯从储物袋中拿出茶具,摆上四把椅子,泡起了灵茶,然后轻声劝解周乐文。
“乐文啊,药谷历来管理松散,此次征召来势汹汹,其中祸福难料。还是买到丹药后就早早回去吧。”
族长的的话语如晨钟暮鼓,让周云雅和周云战深深认同,尤其是作为爷爷的周云战,更是言辞恳切地说道。
“家族好不容易有了起色,你日后若能成就金丹,突破元婴,那成就可比我们三个老家伙高多了,所以说好了,不准去。”
周乐文自然明白三位长老的良苦用心,谁不盼望自己的族人能够鱼跃龙门、飞黄腾达呢?
只是他却有不同的见解。
“三位长老,我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只是经过这段时间的事情,我深刻地认识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经历一番磨练怎能有所成就呢?”
他的话并没有让眼前的三位长老信服,长老周云雅收起暴脾气,语重心长地说。
“磨练不一定非要在此时,药谷局势不明,你刚刚筑基,血气方刚固然是好事,但要明白月满则亏,刚硬则易断的道理!”
长老周云雅的这番话并没有让周乐文偃旗息鼓,他反而不卑不亢地说道。
“我辈修士本就要与天争,在天道面前怎能退缩?这与我的道心不符,更何况家族连一本进阶金丹修为的功法都没有!”
周家历经三百年,连筑基期修士都要集全族之力才能勉强保证不断层,自然没有收集到金丹功法。
周乐文说完,并未停止,反而目光如炬地看向周云涯,继续说道。
“大长老,您曾经说过,外面的世界是属于我的,如今怎能出尔反尔,阻挡我的道心呢!”
听到周乐文的话,周云涯感到一阵头疼,他刚想反驳,却又如鲠在喉,难以开口。
三位长老和周乐文就这样沉默着,如同雕塑一般,直到周云涯打破这死一般的沉静。
“那好吧,你可以去,但前提是必须先探得药谷和御兽宗的图谋后,再做定夺。”
周云涯的话语,如同晨钟暮鼓,在周乐文的耳畔回响。没办法,周乐文的道心若是受阻,即便他的灵根再优质,也宛如那断线的风筝,无法修炼至高阶修士之境。
见周乐文还想辩驳,周云战重重地放下茶盏,那茶盏与桌面撞击的声音,犹如惊雷一般,在空气中炸裂。他大声呵斥道。
“就听大长老的,不然你就乖乖回家!”
周乐文见爷爷有些生气了,如同那被霜打了的茄子,默默地闭上了刚张开的嘴。
他赶紧转移话题,自嘲道。
“好好好,就听三位长老的,谁让我字辈小,在你们面前只能做乖孙子呢!”
说完,他还故作生气地翻了个白眼。
这一番话,引得三位长老哈哈大笑,那笑声,如同洪钟一般,在房间内回荡。
一壶茶后,茶味渐渐变淡,大长老周云涯正想换上一泡新茶,却被周乐文眼疾手快地阻止了。
只见周乐文轻抬手指,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二阶灵茶。
此茶正是他第一次去黑市时,于严掌柜处购得的碧潭飘雪茶树分株。
尽管未曾刻意以灵石催化,然经过数年于玉佩中生长,已然成活,且于前几日收获了首批灵茶,炮制后仅有六两左右。
周云涯接过周乐文手中的灵茶,轻嗅一下,顿感沁人心脾的茶香袭来,不禁由衷感叹。
“嗬,你这小子真是深藏不露啊,竟有二阶灵茶。”
他久居筑基中期,仅是一闻这茶香,便觉多年未动的修为有了一丝松动。
周云涯强捺住内心的悸动,灵茶不过是诱因罢了,只要潜心修炼一段时间,便大有希望突破瓶颈。
他不慌不忙地取出储物袋中的灵露水,手中真火自手掌吐出,靠近茶壶下方。
只见灵露水在壶中翻滚,将茶叶的香气充分唤醒。紧接着,水流如丝般滑落茶壶,轻轻坠于壶底,泛起层层涟漪。
刹那间,茶香扑鼻,令人沉醉。
周云涯小心翼翼地端起茶壶,将淡绿色的茶汤倒入精致的茶杯中,轻抿一口,茶香浓郁,回味悠长。
放下茶盏,周云涯仍在回味唇齿间的茶香,忍不住问道。
“乐文,此茶何名?”
“回大长老,此灵茶名曰碧潭飘雪,初次品尝效果最佳,后续几次则会稍逊一筹。”
周乐文恭敬地说出茶叶的名字与弊端。
“无妨,已是极好的了。我感觉我的瓶颈都略有松动,云战、云雅,你们想必也有所收获吧。”
心情愉悦的周云涯,看向另外二人,见他们尚在消化灵茶带来的好处,不禁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缓缓地将手中精致的茶壶提了起来,正准备再次为围坐在桌旁的四个人斟满一杯香茗时,却突然感觉到一股力量从旁边袭来,紧接着手中的茶壶就像是变戏法一样消失不见了。
定睛一看,原来竟是一只脏兮兮的手不知何时伸过来,一把抓住了茶壶。那只手上沾满了污垢和尘土,看上去十分邋遢。
"好茶啊!嘿嘿,小子,别这么小气嘛,再给贫僧来一壶!"
声音传来,带着几分无赖与厚脸皮。
说话之人正是这只脏兮兮手的主人,他一边贪婪地举起茶壶,将里面剩余的茶水一饮而尽,一边还不忘理直气壮地要求再来一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