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卿看完自己的身份卡后,从抽屉里,细细地翻找了一番,终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是一个黄金镶钻的打火机,他打开打火机将身份卡一点一点的销毁掉,慢条斯理的将纸灰冲进了马桶里。
刚才玩了国王游戏,虽然运动量不是很大,但多多少少还是出了些汗,身上黏糊糊的。
燕卿有一些小洁癖,便毫不犹豫地从衣柜里面挑了几件衣服,愉快地哼着歌儿,慢悠悠的走去卫生间,里面打算简单洗洗漱漱。
因为保护嘉宾们的隐私,所以房间里面并没有安摄像头。
因此燕卿直接穿着宽松的宝石蓝色浴袍走了出来,伸手时不时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
这时传来清脆的咚咚咚的敲门声。
燕卿放下手中的事,声音微微抬高问:“谁呀?”
玉狐先生那雌雄莫辨富满雌性的声音,透过门传了进来,“小瑜儿,是我。”
燕卿听到了熟人的声音,也就放松了警惕,声音柔和了不少说:“门没锁进来吧。”
“刚洗完澡呢,头发湿,别直接躺着,对身体不好。”
玉狐先生怀里抱着睡得死香死香的宙斯,轻轻的打开门,又轻轻的关上门。
说着,玉狐先生将手中的宝贝猫猫放到了一个沙发式的小摇椅上,随即转身,不知道从衣柜哪个抽屉里面翻出了个吹风机,
燕卿嘴上嘟囔了几句说:“我又不是小孩子,这些我都懂啊!我这不正准备吹头发嘛!”
嘴上是这么说着的,但身体却是很诚实的坐好,等待玉狐先生帮忙吹头发。
玉狐先生熟练地吹着燕卿细软如黑绸的头发,神色复杂极了。
望着那一头青丝,他一时陷入了恍惚中。
小时候,燕父燕母,舅舅舅妈等大人工作忙,燕致有心想照顾小燕卿,但学业繁忙,心有余而力不足,只好拜托由早已经金盆洗手,闲得快成咸鱼的玉狐先生来照顾。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玉狐先生算得是一把屎一把尿的将燕卿带到大的没有血缘关系的老父亲。
玉狐先生感慨万分,惆怅万分,但又甚是欣慰,这大概就是每个家长看着自己孩子一点一点长大成人顶天立地的感觉吧!
突然感觉眼睛酸酸的,要流那个可恶的马尿了。
时间过得真快啊!
是啊,真快啊,眨眼间就过去那么久了!
当年那个会软软糯糯,口齿不清叫他漂亮叔叔,步伐蹒跚的小团子,怎么眨眨眼的工夫就变成了风华正茂,亭亭玉立,可以顶天立地的青年郎了呢!
玉狐先生越想越伤心,心口越想越难受,眼睛突然有一些些的干涩,拼命的努力的眨了眨。
喉咙一阵阵干涩,有一些哽咽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他的小团子长大了,再也不需要他抱着睡觉了,哄着睡觉了,帮忙换尿裤,泡奶粉,喂吃饭散步……
燕卿见玉狐先生久久不开口,便开口打破了这片宁静,“叔叔,你找我有什么想说的吗?”
玉狐先生努力地扯出了一抹笑,伸手轻轻的穿梭过燕卿的发丝,也立刻遮住心里的不平稳,故作平静,若无其事的感慨道:“也没什么想说的,就是突然发现,我们的小瑜儿怎…怎么……怎么眨眼间就长那么大了呢,明明以前叔叔单手就能抱起来了,现在要抱起来得费好多劲呢!”
燕卿听着他的话,有一些无奈,半撒娇似的吐槽说:“什么呀,我都长大了,我十岁那会儿就不需要你们抱了!”
玉狐先生听着,忍不住眼睛红了红,仍是若无其事的样子,笑着应和道:“是呀是呀,瞧瞧叔叔这记性人都老了,记不清了。我们小瑜儿长大了,早已经是大孩子了!”
“可是啊,无论我们小瑜儿长多大了,永远都是我们心中的小孩子,需要我们宠着,呵护着!”
他很早就知道了,“雏凤清于老凤声”(出自唐代诗人李商隐的《韩冬郎即席为诗相送,一座皆惊。他日余方追吟\"连宵侍座徘徊久\"之句,有老成之风,因成二绝寄酬,兼呈畏之员外(其一)》)孩子总有一天翅膀会硬的,会去闯荡,更加广阔的天空。
以他的实力,他可以拦住孩子,用他的金丝笼困住孩子,但他又怎么舍得呢?他们总是会老的,护得住一时,未必能很肯定的保证护定一辈子!
燕卿听着玉狐先生的话,不由得有一些心里难受,眼睛酸涩,转过身,抱住了玉狐先生的腰,头埋到他的腹部蹭了蹭。
他声音有一些些哽咽,闷闷的说:“叔叔你别乱想,也不不许乱说,你一点都不老,我们叔侄俩出去,甚至还可能被人们当做兄弟俩呢!”
玉狐先生关上吹风机,花眸静静落在他身上,是那么的温柔缱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