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存卷堂的太监们前来上班,身上都穿着尚衣监刚发下来的新棉袄,棉花絮的那叫一个厚实!
大家心心念念,都念着萧公公的好,若没有他老人家发话,我们能穿上这暖和的棉衣吗?
今儿在库里干活也就不至于冻的要死了。
时间紧,任务急,一来就赶紧点卯进入库房开始工作,干了一会儿忽然感觉怪怪的……
卧槽这屋里咋这么热乎呢,四处查看,却也不见有什么火炉炭盆,那为啥会这么热?
这不科学啊!
这还满头大汗的不是见鬼了么?
“都别发傻了,是咱们萧公公可怜大家伙在屋里做事冻得慌,亲自发明监造了一套暖气儿什么统?以后每天都是这么暖和!”
赵喜才一语道破天机。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一时谄语如潮,将个萧辰夸的天上少有,地下绝无!
萧公公对咱们也太好了,就算是对亲儿子也不过如此了吧?
顿顿有大鱼大肉吃,人人有崭新棉衣穿,这又把咱们的屋子弄的这么热乎乎的,大家伙们心里也都热乎乎的……
如果还不玩命给他干活的话,那未免就也说不过去了。
不过这个什么暖气系统究竟是个什么东东?
事情很快传开了,宫里各个部门的人纷纷闻讯赶来,一看究竟。
结果就大开眼界,叹为观止!
“老刘,你小子真不是东西!你会这个手艺儿,为啥早不说?”
“萧公公是贵人那也不必说,但咱们兄弟就不是人了?”
“今儿你高低也得给我衙门装一套这玩意,要不然我跟你没完!”
“这两天冷的紧,我住的那屋里茶水都冻上了,每天早上起个床都是遭罪,你先给我那儿来一套!”
“先给我做!”
“凭啥你先,你和老刘的交情有我跟他深么?”
“反正老刘你看着办!得罪了我不打紧,得罪了我直殿监的兄弟们你可也不好过!”
“你这叫什么话?难道咱们内官监的人就好得罪了的?”
大家正在七嘴八舌的吵闹中,忽听一个小太监尖声叫道:“龚公公到!
众人吃了一惊,赶忙全都闭嘴,一起肃立相迎。
却是龚守礼听说存卷堂竟然违背规章,公然在库房生火取暖,不由的大为生气,当即便来兴师问罪!
但在萧辰刘福海和一众大太监们的陪同下视察了一圈儿后,却连一个屁也没有放出来。
因为烧火炭的锅炉房是建造在院子外面的,而且烧的还是炉膛火,根本没有什么走水隐患。
就也无法发飙。
“刘福海,没瞧出来你个崽子还有这般手艺儿?”龚守礼脸色相当难看。
你小子会这样的技艺,竟敢不先去孝顺咱家,却来拍萧辰小子的马屁像话么?
这是没把咱家看在眼里呀!
“回公公的话,这可也不是小人的手艺,都是萧公公的手笔!”刘福海忙道。
“嗯?”龚守礼有点意外。
“库房太冷,大家伙手脚冻僵,根本无法做事儿,万一再冻死几个就更不好了,那岂不是会耽误公公您拍下来的差事?所以就想出了这么个笨法子,雕虫小技,不足挂齿,倒令公公见笑了。”
萧辰这话就也不卑不亢。
“哼,你小子可是堂堂的司礼监秉笔,怎么还弄这种奇巧淫技?传出去也不怕贻笑大方,丢我皇家的体面!”鸡蛋里是总能挑出骨头来的。
“嗻!”萧辰脸上笑嘻嘻,心里骂了个……。
龚守礼其实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新式的供暖方法,但听说是萧辰的手笔,一时就也拉不下脸来让他给自己的办公衙门和住处安装一套。
毕竟他还在给萧辰下马威中,也知道自己将这小子得罪的不浅……
心里又是赞叹,又是羡慕,又是生气,又是眼红,无法表达这种复杂的情绪,只是往地上狠狠的吐了一口浓痰,在一帮太监们的簇拥下,一瘸一拐的扬长而去了。
“我不管!萧公公你若是不帮兄弟这个忙,以后兄弟我就天天缠着你!”
“让你一刻也不消停!”
“你光是疼存卷堂的这帮崽子了,就也不疼疼咱们兄弟?”
“都是你的手下,你可不能偏心眼子!”
“今儿就要公公你一句准话,否则回去都也没法跟手下那帮崽子们交代!”
十几个各司各局的大太监们将萧辰团团围住,七嘴八舌,吵的这个热闹。
“诸位。”萧辰见火候差不多了,这才咳嗽一声开始说话。
首先提醒大家伙看清楚了,我可也没有三头六臂,老刘也不过只有一双手,几十个手下而已。
再说御宝监的公务那么繁忙,也不可能让他们天天就干这个事儿啊对吧?
就算我们肯帮忙,上边也不怪罪,这么多的衙门都装完那还不得明年了!
大家听的摇头叹息,默默不语,大为失望,知道萧辰说的都是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