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龙照寒门,光耀一犹开,日月光之何不及此?惟有北风号怒天上来!”萧辰朗声吟诵。
大家伙都暗暗点头,果然老大是文曲星下凡无疑了,光是这几句开篇就是大气磅礴!
“燕山雪花大如席,片片吹落轩辕台!”这一句更是豪气干云,令人振奋,独孤楼更是心中激荡,差点忍不住拍案而起。
“幽州良人十二月,停歌罢笑峨眉摧,倚门望行人,念君长城苦寒真可哀,别时提剑救边去,遗此虎文铁鞴靫,中有一双金毗箭,八脚结网生埃尘。”
“箭犹在,人今战死不复回,不忍见此物,焚之成白灰,黄河捧土尚可塞,北风雨雪恨难裁!”
最后一句吟罢,宛若金石落地,铿然有声!
众人尽皆默然良久。
独孤楼感触最深,忍不住的轻声啜泣起来,泪落青衫,青衫湿透。
“萧辰这首诗,老夫真也喜欢,回头找人镌刻起来,就挂在我东壁之上!”陈继胜可是很少会夸赞萧辰的,尤其对他作诗嗤之以鼻,这种文章小技,不过聊以戏尔,就算艳绝天下又有何用?
但这首诗寓意深沉,悲烈雄壮,恰如此刻燕云郡的风起云涌,令人胸中振奋,热血沸腾!
“铁昆仑,别愣着了,该你了!”叶白卿对铁昆仑道。
“老铁你来一首把老大比下去!”闻善长笑道。
“昆仑是江湖豪杰,又不是秀才书生,你们就也别逼着他了,让他罚酒三碗算了。”陈继胜道。
“不行,我们都献丑的献丑,露怯的露怯,凭啥他就深藏不露?他又不是疯子!”闻善长道。
“耶?你们诸位还当真我铁昆仑不会作诗呢?”没想到铁昆仑竟然会这么说哦。
就令大家伙颇为意外。
难道你小子还真的是深藏不露?
“若是压过老大呢,那可能难一点,但若要比诸位,只怕我还就强一点呢!”铁昆仑将碗里的烈酒一饮而尽,拍案而起。
一双大环眼冷峻斜睨众人,大声道,“诸位,上眼了昂!”
“江山一笼统!井上黑窟窿,黄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铁昆仑内力深厚,中气十足,这几句诗吟诵出来,真是声震屋宇!
“哈哈哈!”本来还沉浸在萧辰悲怆诗意中的独孤楼惊闻此诗,先是一愣,随即便大笑起来。
“你小子做的什么诗?打油诗吗!”叶白卿哈哈大笑,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百里青云这么冷峻的人都忍不住为之莞尔,段灵儿和刘湘琴两个更是笑的花枝乱颤,不能自己。
“好姐姐,心慌的紧,你快帮我揉揉,要不然就背过气去鸟!”段灵儿将头拱在刘湘琴怀里,小手在她身上一顿乱拍,真的不行了,会笑死人的!
“你们笑什么?我这诗做的那一句错了?不信你们出去看看,是不是我说的那样?”铁昆仑还不高兴了,如此好诗你们不称赞我两句就算了,还如此取笑人家,却是什么道理?
还什么打油诗,有这么损人的吗?再笑信不信我打你!
“老铁,我老闻谁也不服,我就服你!”闻善长是真服了,心服口服。
不服也不行啊,真的会死人的!
这会儿都已经岔气儿了……
“你行你来!”铁昆仑恼羞成怒,走到叶白卿身边给他斟满了一大碗酒,“大家伙都听好了昂,若是他白卿做的没我好,就罚他将这一大碗就干了!”
大家伙也都笑笑不说话,心说打架他不行,作诗你不行,人家可是著名才子,翰林学士,若论作诗,在座的只怕除了老大,谁也比不过他。
说句不恭敬的话,他就算是放个屁,也比你刚才那首破诗好!
“然则小生已不胜酒力也。”叶白卿苦着脸道。
“不喝就揍你!”铁昆仑扬起碗口大的拳头在他面前晃悠。
“万万使不得啊,君子动口不动手!再说小生我的这个鸡肋,可也当不得阁下的这个尊拳……既然如此,那小生也就做一首吧,就以此诗赠送给独孤先生和若兰夫人两位吧!”叶白卿冲着独孤楼两人高高举手,十分严肃认真的样子。
那就多谢白卿先生了,我们洗耳恭听。
叶白卿站起身来,背着手绕着桌子来回转悠了半天,这才忽然一拍大腿,“诗已有了!
大家伙都等着听他的绝妙诗句,坐中一时落针可闻。
却听他大声吟诵道,“庭前楼阁雪如霜,梅兰国色胜天香!”
大家伙心说这两句听起来也就寻常。
虽然说两句诗中分别嵌入了独孤楼的‘楼’字,和邱若兰的‘兰’字,但你可是当世大才子啊,又不是萧野,所以感觉似乎不该如此平平。
也许下句有惊艳?
却就也没有。
“楼须逊兰三分白,兰却输楼一段长。”叶白卿吟罢自己先开心大笑起来,还对着大家伙团团抱拳拱手,一个劲儿的谦虚,“失礼失礼!”
大家伙都替他尴尬的慌。
如果说这首诗是萧野,抑或是灵儿做出来的,大家伙肯定会掌声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