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招就是白玉楼平生绝技,夺命十三剑!只有攻势,没有守势,因为这一剑若不能夺了对手的命,就会夺了他自己的命,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柳生奇云似乎也没料到本已经左支右绌,处于下风的白玉楼竟然还会有如此凌厉的攻势,也是吃了一惊,但却也没有慌。
右手长剑依然刺出,左边长袖中却飞出了一道雪亮的白光,将白玉楼的夺命十三剑斩断成了两截!
“袖里乾坤!”白玉楼和邱长青两人异口同声的发出一声惊呼。
“原来你是沧海剑派的弟子。”白玉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慢慢的坐在地上。
他的夺命十三剑没能夺走柳生奇云的命,柳生奇云的一剑却已经刺穿了他的心脏,这一剑终究还是要了他的命。
“实在是对不起啦。”柳生奇云却已收剑入鞘,冲着白玉楼深深鞠躬,表示哀悼。
“好小子!”邱长青见大师兄中间,目眦欲裂,掣出拐杖中藏着的双剑就要奔柳生奇云冲去。
他武功本就远远不如白玉楼,现在残疾多年,剑法早已荒废的差不多了,连白玉楼都不是这个东瀛小子的对手,那他更是不必说了。
所以与柳生奇云交手,就跟送死无异。
“你不是我的对手。”柳生奇云叹了口气,长剑出鞘,指向邱长青,轻声道道,“为什么还要送死?”
“玄冥弟子,同生共死!”邱长青合身扑上,宛若飞蛾扑火。
“还有我潇湘剑派!”忽听半空中一声清丽的长啸,一条红色的身影从天而降,人还没有落下,数百点雪亮的剑光却已经先洒落到了柳生奇云的头顶。
“潇湘夜雨。”柳生奇云目光一闪,倏忽退后三步,避开了一上一前的攻势,瞧着来人露出了疑惑的神情,“怎么是你?你不是说你不是潇湘剑派的人吗?”
“呵呵,我不是谁是?我叫潇湘玉,是潇湘剑派的门主,也就是你要杀的那个人。”来人正是潇湘玉,轻盈落在了邱长青的身边,冲他嫣然一笑,百媚横生。
“你来干什么!”邱长青皱起了眉头。
“来跟你同生共死呀。”潇湘玉笑道,“哦,不对,他刚说不杀你了,因为你不是玄冥剑派的门主,但我却是潇湘剑派的门主,所以应该说是你跟我同生共死才对,你愿不愿意?”
邱长青愿意,所以他什么都没有说。
“这人要死了,你先让我们跟他说两句话,然后咱们杀了我们成不成?”潇湘玉跟柳生奇云商量。
“当然可以啦,请便吧。”柳生奇云收剑入鞘,退后了两步,抱着胳膊眯着眼睛瞧向天际。
夕阳已西下,只余地平线上一缕微微的光。
就好像是白玉楼的生命一样。
“大师兄,你……”邱长青一直深恨这位大师兄,正是他一手害死了那么多同门的师兄弟,也是他一剑斩断了自己的双腿,让自己这辈子再也无法像常人般站立行走。
但此刻见他命在旦夕,心中却怎么也恨不起来,心心念念,都是过去他对自己,对师兄弟们的好。
但那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这个女娃娃是你的徒儿吗?”白玉楼忽然道,“生的灵秀,天赋也好,假日时日,必然会超过你我。”
“大师兄,你醒了!“邱长青又惊又喜,又喜又悲,百感交集,不由的迸出泪来。
“我这把剑也好久没用,都生锈啦,若是好好打磨一下,也许还能将就着使,若是孩儿不嫌弃,就拿了去做个念想吧,呵呵,也算是我这个做大师伯的一点见面礼。”白玉楼不但醒了,还是分外的清醒。
过去十几年的种种,全都清晰的回忆起来,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回光返照。
“还不快拜见大师伯,谢过大师伯?”邱长青唤过苏蒹葭,让她对白玉楼三拜九叩。
也是见面礼,也是送别式。
“潇湘玉。”白玉楼凝视潇湘玉半晌,忽然笑了,“长青的笛曲就是跟你学的吧?那年从江南回来后,每天晚上都会跑到玄冥湖吹笛子,吹的那叫一个难听,气的师傅将他招去大骂了一顿,说他不务正业,沉迷声色。”
潇湘玉嘴角上扬,微笑点头。
“真好。”白玉楼叹了口气,“有一个人在心里,每天想着念着……就也省的总是琢磨剑法武功,以至于走火入魔,长青,我可也对不住你。”
“呵呵,大师兄,你今日一去,过去的恩恩怨怨那都也烟消云散了,若是有下辈子,咱们还做兄弟。”邱长青一声苦笑。
“噢?你还愿跟我做兄弟?”白玉楼眼睛瞬间就亮了。
“当然愿意。”邱长青道,“在我心中,你一直都是我最敬爱的大哥,小时候我顽皮爱闹,陷入沼泽,挣扎不出,却又怕师傅责罚,不敢呼救,最后嘴巴里都塞满了泥巴,想喊也喊不出来了……”
“还是大师兄你见我久出不归,悄悄的来寻我,也是这么黑的天了吧?真亏你是怎么能从淤泥里认出我来的?不顾自己的安危,硬是爬过来将我扯了出去,救了我一条命,回去后还跟我一起被师傅责罚,呵呵呵……”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