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车程里,易征老老实实的开车,都不敢朝后视镜里看一眼,惊羽少爷年后去普林斯顿大学入学这件事实在是来的太突然,太劲爆了,他一个外人都觉得震惊,也不知道薄总心里如何感想。
少年靠在男人的肩膀上,扑面而来的酒气,男人的脸色也未动分毫,眼眸深邃幽暗,从方才上车时,男人就一直是这副面无表情的模样,没人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
四周很黑,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很安静,安静到只能听见自己轻微的呼吸声,秦惊羽隐隐约约闻到萦绕在鼻尖的檀香,若有似无,很是熟悉,却又莫名的让她安心,又彻彻底底的沉睡过去。
车子停在公寓的地下车库,易征刚要说话,薄寒霆就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他说话声音小点。
易征看了看秦惊羽,“薄总,惊羽少爷……”
薄寒霆淡淡道:“你先回去吧,明天是除夕,给你放两天假,回去过年吧。”
“谢谢薄总。”可算是能回家过年了,“薄总春节快乐。”
薄寒霆轻轻抬手,让他赶紧走,憋在这儿丢人现眼。
易征看了眼睡着的秦惊羽后,然后闪的那叫一个快。
易征走后,男人并没有急着带人上楼,还是任由少年靠在他的肩上酣睡,他轻轻侧头,垂眸看着少年,抬手抚上了她眼尾和脸颊上的红晕,滚烫的温度,像是烫手一般,他轻碰了一下后,就移开了。
薄寒霆在寂静的车子里闭上眼睛,努力压制克制着体内的情绪,他本就要说过有国外留学的打算,今天得知这个消息,虽是突然,却又在情理之中,他得学会接受,有失才有得。
慢慢来……
秦惊羽不知道睡了多久,然后猛地惊醒,入目是一片黑暗,就只有车前不远处传来的一丝亮光。
喝酒喝的她脑子有点迷糊,不是唐庆安送她回去吗,现在这是在哪里?
犹如脑子宕机,现在正处于重启的梦中状态,鼻尖传来的檀香,跟她睡梦中的一样。
下一秒,男人喑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醒了?”
是薄寒霆。
男人抬手打开了车内的灯,秦惊羽觉得微微刺眼的瞬间,也看清了男人冷峻的脸。
“小叔,我怎么在这里,我睡了多久……”
秦惊羽皱了皱眉,不过确是头痛欲裂。
她怎么感觉像断片儿了一样,完全想不起来了,看车外面的场景,分明就是公寓楼下的车库。
“路过聚源阁的时候,看到你喝醉了,顺路的事儿,就不用麻烦唐博士了。”男人轻描淡写的说道,省略了他派人盯着她的事,得知她喝醉了,才去聚源阁接的人。
从他的只言片语,秦惊羽也能拼凑出个大概了,约莫就是唐庆安送她回来薄寒霆出现,然后薄寒霆理所应当的从唐庆安那里接手了送她的事,至于顺路,这世上哪有那么的巧合,只要薄寒霆想,哪怕天涯海角他都顺路。
“谢谢小叔,怎么不叫醒我。”
她抬手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已经是凌晨了,都不知道在车里睡了有多久。
“看你睡得香,没忍心。”
秦惊羽皱了皱眉,且当是这个理由。
“太晚了,回家吧。”
说着她摸到座椅上的眼镜,重新戴上后,去拉车门的时候,男人的声音继续响起,“春节后打算什么时候去普林斯顿?”
秦惊羽闻言,开门的动作一顿,“你知道了?”
也不难猜到,他今天见了唐庆安,肯定会知道这件事,况且,她也不打算瞒着他,前段时间闹矛盾,没找到机会说而已。
“如果我今天没有从唐博士口中知道这件事,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
男人幽怨的问道,“是准备等你走了,才让我知道吗?”
“不是。”秦惊羽肯定的说道,“至少是在我走之前。”
薄寒霆听到这个话题,一时间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生气,“秦家和老爷子知道这件事吗?”
“不知道,我原是打算除夕晚上在家里正式跟老爷子说这件事。”
薄寒霆冷笑一声,“看来我不是最晚知道的。”
他是不是想要的太多了,起码他不是最后一个知道,是不是还应该感到欣慰?
秦惊羽抿了抿唇没说话。
此时她已经酒醒了一半,如果薄寒霆发火生气,她还好应对一些,但这种要死不活的哀怨,她属实不知道怎么去开口。
衬得她像个十恶不赦的渣男。
“走吧,送你回去。”
“我自己可以……”
话刚落,薄寒霆深邃的凤眸看着她,“如果你实在不想看到我,明晚除夕,我不回秦宅吃年夜饭。”
秦惊羽噎了一下,“我不是那个意思。”
哪有除夕夜,还不让人回家吃年夜饭,她还没有混账到那个地步。
本来就头疼,现在更头疼了,她嘶了声,揉了揉太阳穴。
到底是让薄寒霆送她上楼,见他送她回家后,换鞋烧水,又将醒酒药放在一边,一切妥当后,男人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