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
尽力不去过多地在脑内发散思绪,夏油杰故作镇定地脱下上衣。抬手刚准备扔进一旁的脏衣篓,里面已经堆积起来的小山丘却将?少?年人的注意力不由自主地全都吸引过去。
这、这是……
夏油杰自是明白这样做会?显得过于奇怪,可是视线却被牢牢地粘在上面。
‘话说?我可以直接放进去吗?还是说?干脆把阿翠的拿出来一起洗了?’
等等,后面一个选项做了的话才会?更加奇怪吧!
不知怎么地开?始纠结起来,夏油杰也不明白自己是从哪里冒出的念头,此刻的脑海中却是剩下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想法。
‘要不先把阿翠的衣服放进洗衣机里,把脏衣篓腾出来吧。’
这么想着,弯下身将?里面的衣物捞起来。
“抱歉,我好像忘了把浴巾给你——”
还没有等夏油杰松一口气?,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浴室的门猝不及防地被人从外面拉开?。
“啊。”
“啊。”
门内的人和门外的人。
抱着衣服的人和抱着浴巾的人,
面面相觑。
‘我当时究竟是怎么想的呢?’
在这个瞬间,一片空白的大脑中只闪过了这句话。
浴室门外的走廊上,烘干机工作时的嗡鸣声足以掩盖两个人心底无声的哀嚎。
换上烘洗干净的衣物,等夏油杰吹完头发再回到卧室,万人桥翠已经躺在床上。背对着这边的身影,门口的人完全看不见对方脸上的表情?。
经历过刚才的小型事故,夏油杰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才能缓解这种无言的尴尬。
“那……我关灯了?”
“……麻烦了。”
是只有埋在枕头中的嘴巴才能发出的闷闷的声音。
下一秒,卧室便陷入了黑暗。
脚步踩在木地板上的咯吱声,然后是翻动被子的摩挲声,大约是夏油杰终于钻进了被窝里。
万人桥翠紧绷的肩膀总算松弛下来。
‘我真是个笨蛋。’
缩成一团的万人桥翠无用地懊悔,自己在送东西进去的时候怎么就忘了提前问一句,便直接开?门了呢?
‘实在没办法去面对那张脸啊。’
“阿翠,你睡了吗?”
沉静的黑夜中突然冒出一句,惊得万人桥翠差点从床上跳起来。
“……还醒着。”
“是因为刚才的事情?吗?”
这是要兴师问罪的意思吗?
万人桥翠无措地翻过身来,面朝着夏油杰声音传来的方向。
“刚才我——”
“——我只是想把你的衣服腾出来而?已。”
夏油杰直接坐起身,双眼很快习惯了黑暗,凑到床边试图看清青年此时的模样。急不可耐地想要消除不曾存在的误会?,他继续解释道,“结果没想到刚好被撞见了……就是、总之?我没有什么奇怪的想法,你不要多想。”
短暂的沉默。
随后便是被子笼罩起来的断断续续的轻笑声。
“我才是。”
半响,万人桥翠才勉强停下来。
“刚才没听见花洒的声音,没多犹豫便冲进去了,你应该没有生?气?吧。”
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夏油杰安耐住想要笑出声的冲动,“这种事情?我原本就没有在意。”
上半身架在床边,夏油杰就这样看着静静地朝向这边的万人桥翠,散乱在枕头上的碎发,浸没在黑暗中的柔软轮廓,那仿佛茫无所知的样子。
情?迷意乱之?中,他还是没忍住伸出了手。
“杰,你在干什么?”
伸到枕头边的手被突然拦住。
万人桥翠仿佛察觉到了什么,竟然直接按住了夏油杰不安分?的爪子。
“呃、你看得见吗?”
心脏都被吓得停跳一瞬,夏油杰挺直了背脊。
“……看不清,但感觉有一团黑乎乎影子的靠过来。”万人桥翠也被自己精准的动作吓了一跳,没想到还真的就摸到了什么东西。
“杰,所以你在谋划什么坏事吗?”
黏糊的嗓音仿佛缠绕住了夏油杰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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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有的话,你打算怎么办呢?”
反客为主,被抓住的手腕很轻易地就挣脱出来。见缝插针地顺着手指指缝,夏油杰五指相扣牢牢地缠住了万人桥翠的手。
比起白天对峙时那样冰凉的体温,此刻被夏油杰握住的手倒是显得温暖了许多,也不知道是由于心情?放松还是睡前泡过热水的缘故。
“啊、果然是手上的味道。”
揉捏着放弃抵抗的手掌,夏油杰猝不及防地冒了一句。
原本在按摩下近乎昏昏欲睡的万人桥翠也突然清醒过来,“什么?”
“我们在冲绳机场的时候,阿翠你当时也在附近吧?”
或许是在黑暗中嗅觉也连带变得敏锐起来,那股似有似无的、仿佛被稀释过的带着些许甜腻的铁锈味道变得清晰。令夏油杰终于回想起来,一如?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