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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是这个世界上存在的特殊物种,其本身与人类这一集体所恐惧之物相互对应。
对于刀具的恐惧,对应刀之恶魔。
对枪械的恐惧,对应枪之恶魔。
对未来的恐惧,对应未来的恶魔。
对支配的恐惧,对应支配的恶魔。
……
只要相关概念不被彻底消灭,与其对应的恶魔就不会被消灭,处于人间的恶魔被破坏载体之后,就会在一个名为“地狱”的异位面重生。
而在地狱被杀死的恶魔则会上浮到人间。
被“杀死”过一次的恶魔会丢失相关的记忆与人格,某种意义上虽然已有概念是常规手段无法消灭的,但对于恶魔主观意志而言它们并称不上是不死。
以上是相关的学者对恶魔研究的部分成果,内容真伪有待考证,人类与恶魔共存的历史中《恶魔学派》也堂而皇之的成为了一门有着古老历史的学科。
地狱与人间恍若硬币两面,天堂却不见踪影,在这个临近19世纪末的时间节点,哪怕对于普通的民众而言,恶魔的力量也早已渗透到了方方面面。
恶魔是可以交流的。
可以交流就意味着可以交易。
与一位强大的恶魔“结盟”,甚至能够在国际上形成战略级威慑。
研究人员正在忙碌着,而玻璃隔断的墙壁之外,一位身穿黑色军官制服的年轻男人,有些默然的看着实验室内忙碌的身影。
观察间中的光线有些昏暗,唯一的光源是黑色实木办公桌上摆放着的一盏工艺精美的雕花台灯。
淡金色的柔和光芒将高背椅的轮廓投射到身后的墙壁上,年轻男人悠哉地将自己穿着锃亮黑皮靴的脚翘在昂贵的桌面上,依着柔软的靠背,随手拿起桌上的文件翻看起来,他面容隐藏在阴影中,一双眼瞳深处却恍若有暗红的光泽闪烁。。
他手上的资料自然是来自研究中心的第一手研究成果。
当前他们研究的项目,是一系列“事件”,而这些看似无关的事件却有着的一个“共通点”。
年轻军官的目光扫过第一份资料。
配图是一个大坑,地点位于郊区的一处偏远地带。
第二份资料,配图还是一个大坑,正是之前蚯蚓恶魔被拍死后的小公园。
第三份文件的配图,终于不是个大坑了,反而是蟑螂恶魔在步行街被碾死后的恶心画面。
这些配图都还不是重点,重点在于从这几个破坏现场中采集来的土壤以及残骸样本都呈现出一种统一的特殊性状。
没有火药的残留,残渣在目前研究所中能够动用的最高倍数显微设备观测下。
竟然都无法观测到任何的结构。
这是一种很微妙的状况,就好像原本实实在在的事物被某种存在啪叽一声拍成了“贴图”。
对于这一现象研究员得出了两个结论,一是释放破坏的某种存在(暂定为恶魔)有着破坏物质媒介内部结构的能力,这种破坏至少达到了原子尺度。二是我们的研究设备的精度还不足,建议将样本送到花旗国的尖端实验室共同研究。
“……”
年轻军官将文件往桌子上一丢,脸上流露出一丝冷冷的笑意。
“一群没用的东西……”
闭上眼睛像是在假寐。
目前的研究进度可以说是一筹莫展,甚至没有丝毫的对那个可能存在的特殊实体的正面记录。
只是知道某一个事物,或者说是现象,有着极为可怕的破坏力。
假想中那种推测本质为破坏事物内部结构的“能力”若是能作为武器,甚至比他们已经契约的某个特殊“存在”还有着更高的上限。
再次睁开眼睛年轻军官眼中的神色锐利起来。
——伯父那边非常重视这个项目,我得想办法做出成绩来才行。他是“元帅”大人的侄子,身份特殊,大晚上还在现场监督该项目的进展也可以看出上层的态度。
男子在恶魔学上虽然并没有多少建术,但是至少他可以看出来,那造成影响的某个东西,至少在对这项能力的熟练度或者说约束力上正在“成长”。
以时间轴排列三次事件,第一次像是失控般的攻击破坏,后两次都是针对可能冒犯到它的恶魔,而其造成的次生灾害正在减轻。
年轻男子站起身,走到不远处挂着的地图前。
上面显示的是他的伯父,元帅大人“统治”的疆域。
这片土地何时变得如此的残缺?
标出几次时间发生的地点以及时间,男子眼中再次浮现出暗红色的光泽。
脑海中一些讯息逐渐解冻。
当日天气……
风向……
特殊事件……
事件发生地附近12小时的变化……
复杂的情报一一罗列,像是拼图于大脑中重组。
最终年轻军官大笔一挥,画出一个圆圈框定大概半斤两公里的范围。
“不论那是什么,它的活动范围应该在这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