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我依然深信,世事已定,无需过多忧虑。各自皆有各自的修行之道,既然命运指引至此,那就坦然接纳吧。然而,眼前这批僵尸的命运归宿,此刻依然是个悬而未决的重大难题。
“我想师父此刻也正在寻找我们的下落,既然此处已然无计可施,倒不如返回寻觅师父,或许他老人家已有对策。”我语气坚定地提议道。
毕竟以我们三人目前的实力,若是真正面对那群僵尸大军,实难应对,最好的选择便是寻求师父的帮助。
眼下的境况犹如一团乱麻,让人不知该如何入手。唯有一件事确凿无疑——此地,乃至周边村落,都已经不再安全。
望着我,崔真人满脸无奈地道:“小友,当前最重要的事,却是老夫无法长久陪伴于你们左右,你必须设法返回阳间。毕竟阴司此刻正处动荡之中,老夫必须尽快赶回,以免阴司出现更大的变故。”
闻听崔真人要离去,我心中顿时五味杂陈,一种难以名状的失落感油然而生。这几日与崔真人朝夕相处,早已对他产生了深深的依赖,此时听说他即将离开,内心不禁涌起一股不舍之情。
然而,转念一想,崔真人此行必然危机四伏。他知道太多关于我父亲的秘密,那人怎会轻易放他安然返回阴司?必定会使出浑身解数阻挠崔真人回归,并借此机会向酆都大帝告发,令他无法将消息传达给阴司。
我忙对崔真人道:“师叔,您现在回去恐怕不会那么顺利。我父亲此人,绝不可能容许您平安回到阴司,届时酆都大帝察觉,必会出手阻止您回去通风报信。”
崔真人紧锁眉头,凝视着我沉声道:“此事的确棘手,但我终究不能久留人间。阴司还有诸多事务有待我去解决,若我长时间滞留在外,只怕有人会趁机觊觎我的位置。”
对于阴司的具体情形,我虽不清楚详情,但从崔真人的言语之中可以感受到,那里定是对职责的要求极为严苛,所以他才会如此急切地希望能够早日返回。
然而,若冥府判官果真返回酆都,我们在旁守护不再,届时他是否能安然抵达幽冥之都,亦是未知之数。
“我有一策,或许值得一试。”杨朵蓦然开口道。
我们皆满心好奇地注视着杨朵。
杨朵神色从容地言道:“卸下这身判官的法袍吧,毕竟太过醒目,也过于引人注目。一旦孟九郎的父亲在幽冥四周布下耳目,你一旦踏入此地,便会被其属下识破行踪,别说逃逸,恐怕还未有所行动,就已经被人瓮中捉鳖。”
崔判官闻言,脸色骤变,震惊地看着杨朵,“吾乃冥府判官,怎可随意褪下这象征神职尊严的法袍?此举无疑是对我神圣职责的亵渎与蔑视!此事断不可行!”
对此,杨朵尴尬地看向崔判官,解释道:“此乃特殊情势之下,唯有换上阴差的制式服饰,才有可能避开他们的视线,从他们眼皮子底下悄然离去。”
杨朵之言确实切中要害。如今崔大人欲归酆都,最佳策略便是不以判官形象示人,否则如此高调招摇,必会引来诸多不必要的麻烦。
酆都城内,总共仅四位判官,身穿此类服饰者唯四人而已,无论身处何处,注定最为惹人注目。
相较而言,阴差则大为不同。他们是冥司中数量最多的群体,皆着相同服饰,几乎难以辨别彼此。
是以,假使以此装扮潜入其中,我父未必能够从万千阴兵之中辨认出潜返的判官来。
如此想来,实乃一件善举。
即便我父再神通广大,在酆都大帝的威严之前,又焉有胆量对一名扮作阴差的判官发难?
“我觉此建议颇为可行,你不妨依计行事,至少无须担忧我父阻挠。待你抵达酆都城之后,又有何人胆敢在酆都大帝面前挑衅于你?”
我淡笑一声,看到困扰崔判官的问题已有解决之道,不禁心中宽慰不少。
崔判官略显困惑地拧紧眉头,尴尬地看着我们,口中道:“尔等所提,实有不当。我既身为酆都城的判官,岂能为了一己之私,轻易脱下官袍,此举分明有违纲纪!即便是死,也当死得磊落坦荡,此种躲藏偷遁之举,断乎不可行!”
我望着崔判官,暗自摇头苦笑,心想此人果真是执拗得很,竟未看透这般简单的道理。
“此非苟且偷生!乃是为阴阳两界的安宁付出牺牲,做出贡献!倘若你不以这种方式前往酆都城,那么等到被我父亲知晓,那些人必定会联合起来对你一网打尽,那时你连进入酆都城的可能性都没有,更别提向酆都大帝禀告重要情报,甚至因此遭遇不测。你以为,那样结果更好吗?”
我满脸无奈地看着崔判官,尽管能理解他所在时代的人都有着几分固执,但当他执着时,却难免令人感到无可奈何。
听闻此言,崔判官皱着眉头陷入了深思,似也意识到我话中的几分道理……
孟九郎,此番与你相逢,我才深感何谓少年英杰。你虽年少,却已予我深深教诲,令我自心底生出敬佩之情。回到幽冥界后,我必定会将此处之事禀告酆都大帝,并查明你们所在村落周边的异常状况,定要设法妥善处理此事。
然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