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南陵关官府内,秦堂坐在那个空旷的院子里,看着自己面前的吕子木。
作为侍卫统领,他可以悄无声息地穿行在安南的所有地方,当下在他手中,已经拿出了一份安南边疆各个官员的名单。
其中包括了他们的经历和脾性,甚至吕子木还多搜集了一样东西,秘密派兵,将这些官员的家人都查得水落石出。
秦堂眼看着这份名单,片刻之后却叹了一口气:“我让你查他们个人,你怎么连着人家家人都找到了?”
“属下就是殿下手中的刀,您不想做的,也由属下来做。”吕子木虽说性子冰冷,但是已经慢慢摸清楚了秦堂的脾气,他才敢说出这样的话。
“呵呵,随意揣测我的想法,还敢告诉我?”秦堂冷笑一声,却没有再理会这个小问题,只是从这些名单中抽出来一张,指着其上的字,沉声问道:
“这个名叫张思明的人,是负责兵营与财政调拨的官员,关于他的事情,你重点查一查,最主要的是,他最近几个月以来是否安南那边的商人有所往来。”
“此人任职以来一直都在接触安南的商队,但是近几个月以来,反而接触少了。”
“没关系,既然你们找到了他的家人,那就正好去转一转,如果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及时来报。”
秦堂端着身边的茶,漫不经心地喝了一口,这才又说道:“还有这个黄景,给我重点查。”
“属下明白了。”
……
第二天一大早,整理了所有边军的肖玉城,终于来到这个空荡的院落里。
一见到秦堂,这位少年成名的将军立即便说道:
“殿下,安南这一战,难呐,且不说咱们军队的时期低迷,单单是环境的熟悉程度,咱们就不是人家的对手。”
“所以将军打算怎么做?”秦堂赶忙问道,他来到这安南的主要任务,就是处理安南王。
肖玉城仔细思索片刻,这才沉声说道:
“其实,要打持久战,也不是不行,但是殿下,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们就要先将兴国公接回来!”
“这自然是重中之重。”秦堂微微颔首:
“所以我打算修书一封,假意答应安南王的那些条件,只要能够将他手上的人质换回来,就算是开战,我们也就没了顾虑。”
“也好,权谋之事末将不擅长,就只能交给殿下了,只要您这边得手之后,我再考虑如何对抗安南王的大军。”
肖玉城对于这位七皇子十分信任,除去他的军队中都配备了燕王府的装备之外,还有老国公李三秋的授意。
按照老国公的意思,只要这位殿下没有做出什么特别离谱的事情,那他便只管执行就好。
这位将军走后,秦堂立即便开始书信,以大隆朝廷为由,答应安南王的所有条件,随后,更是派遣自己的随身侍卫,将这封密信送往安南。
写完最后一个字后,他才抬头看向面前的侍卫:
“安南军营的军费开支和财政管事的账簿,都找来了吗?”
“殿下,已经在找了,是我们府上的侍卫亲自前去,按照你的吩咐,无论他们是否肯拿出来,一个时辰之内,那些账册,都会摆在殿下面前。”
与此同时,南陵关的刺史府内,黄景正一脸凝重地看着自己面前的张思明。
作为主管安南地方财政的支度使,张思明此时脸色沉重,将手中的账册交给秦堂侍卫之后,他便立即来到了这刺史府上。
仅是几堵墙的距离,就是那位七皇子暂住的大院,而他们这些地方官员们掌管了多年的账册和奏章,也都已经到了那位殿下的手中。
黄景许久没有发话,良久之后,才叹了一口气,道:
“原本以为,这所谓的皇子,就只是朝廷派过来走个过场,谁能想到,他竟然会一次性搜集那么多账册?”
“大人,我不明白,这位七皇子来此,应该只是为搭救兴国公,为什么要特意追查这些账册?”张思明惊魂未定地说完这话,赶忙端起身边的茶水一饮而尽。
“他恐怕是想要弄清楚兴国公被抓的原因。毕竟那兴国公可是他的岳父,总要想办法找些由头,免得到了皇城之后,再被陛下兴师问罪。”
黄景说到这里,脸色突然间变得有些凝重。
张思明一听这话,也不禁吞咽几下口水,不禁说道:“大人,若是真让他查到了什么,咱们,应该怎么办?”
“若是仅仅查到你我私吞了一点军费,在这各路的商道之中捞油水,其实也不算什么,我是怕,这位七皇子铁了心,要查咱们与那位安南王的事。”
黄景脸色沉重,他们本以为,肖玉城可能会对他们兴师问罪,但是这位年轻将军到了边疆之后,便一心开始练兵,反倒是这公认的窝囊废,竟然占了主体?
大院内,秦堂脸色沉重地盯着手中的账册,身边的常玉玲忍不住问道:
“怎么样,你真的看出来了什么东西?”
“军费的开支不对,朝廷每次向南疆边境的拨款,都被沿途的官员们扒了一层又一层,再加上沿途的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