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南陵关刺史府外,秦堂在几个侍卫的护送下走进其中。
黄景等一众官员们,此时已经都坐在了大堂中,究其原因,只因为他们接到了一封密信,是来自安南王亲笔。
一看到这位七皇子进来前,黄景等人赶忙迎上前来,十分恭敬地将其请入上座。
“黄大人,如此着急找我前来,不知所为何事?”秦堂自然知道那封密信的事情,因为就是他吩咐吕子木送到这里,此刻,就在这位刺史手中攥着,但是眼下,他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
“这,这个……”黄景一想到密信之上的内容,便陷入两难,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你倒是说呀?是因为这封信?”秦堂仍是面带疑惑,一把便从其手中抽出这封密信,自顾自地翻开来看。
其上内容,与他自己所预料的相差不多,安南王亲笔,要和他当面商量交换兴国公一事,而且已经有了议事的地点,只要到时候谈妥了,便可以直接释放兴国公。
但是当下,秦堂故意大声将其朗读出来,便看到周围几个大臣们的脸色,越发难看。
“嗯?诸位大人,这脸色怎么都这么难看?早上的饭没吃好啊?”
听到他这样说,身为刺史的黄景赶忙一惊,低声说道:
“殿下,这封信,是微臣今日早间,在府上发现的,并不知是何人送到此,只是说话的口吻是以那位安南王的语气,并且其中数次提及了殿下,微臣怀疑,这是有人想要陷害殿下,所以,才将大家都找来,将此事说清楚。”
周围的几位大臣们听到他说这话,立即脸色都变了,这件事情弄不好,可是要直接给这位七皇子算一个通敌叛国的罪名!
但是下一刻,众人却见秦堂轻笑一声,毫不在意地说道:
“不,不用说了,这信就是给我的,是我先写了封信,送到了安南王那边。”
还是黄景反应极快,此时赶忙说道:“什么?殿下竟然联系了安南王?这可是,可是通敌叛国的大罪啊!”
“殿下现在就将此信撕毁了,我等人,就当从来就没有过这件事情!只要您不说,这种事情,我们就一定会咽到肚子里!”
秦堂饶有兴致地看向这家伙,眼底已经充满了冷意。
这家伙,现如今敢向自己如此自信地保证,反倒说明了他有可能会拿这种事情来陷害自己。
不过这些,完全不是秦堂考虑的事情,他只是轻笑道:
“几位大人还是不要着急向我表忠诚,我之所以要给安南王那封密信,其实是父皇之命,安南地处偏远,每年税收入不敷出,父皇早就不想要了,既然安南王以兴国公做要挟,还不如直接把安南给他。这可是父皇亲自跟我说的。”
周围的几个官员听到他这话,先是表现出震惊的目光,随后便立即有人追问道:“若是如此,岂不是有损大隆颜面?”
“区区颜面,又怎么有兴国公的性命重要?我信上说了,到时候要安南王带兴国公一同前去会面,只要把兴国公救回来,安南这种穷乡僻壤,丢了也就丢了!到时候你们也可以回京,重新安排一个富硕之地任命,这不是两全其美吗?”
秦堂描述得绘声绘色,一张脸上充满了憧憬。
在其身边的几人,顿时愣住,这倒是好事啊!
只是,安南王就这么甘心只拿下安南?没想过继续北上?若是他狼子野心,反而扣押下七皇子,那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黄景听到他说这话,很是高兴,在他看来,这家伙完全就是自寻死路,如果他真的出现什么意外,那么这南疆官员们在账册上作假的事情,也就不用再担心了!
“那好,就这么说定了!我回家里准备准备,立即便出发前往那所谓的惊草堂,你们这边,就帮我准备好侍卫,只要有个几百人,保证本皇子的安全即可!”
秦堂沉声开口,一边说着,已经起身向着门外走去,很是激动着急。
但此时,黄景却赶忙将这位皇子喊住:“殿下,下官多嘴问一句,您之前调走我们南疆各部的账册,可是为了,帮我们搜查些什么?”
“哪有那么多事?”秦堂却一愣,十分认真地说道:
“其实这件事情,是我大哥交代的,他说了,我到了南疆之后,就查查官员们整理的账册,这样一来,哪天父皇想起来,也不会说我什么都没做不是?”
“原来是这样,倒是我们想多了。”黄景赶忙回应,随后,便看到这位七皇子扭头走出了刺史府。
随后,他却忽然间转过身来,又看向黄景这边:
“不对啊黄大人,是我派人给安南王送信。为何,他的回信,反倒到了你这里?莫非,你跟安南王的人,有瓜葛?”
这话一出,顿时让黄景心中一惊,这位刺史大人跪在地上,望向七皇子,颤声道:“殿下!下官绝对没有这种意思!只可能,可能是安南有人想要陷害下官,使得殿下同下官之间,生出嫌隙,挑拨离间!”
“是吗?那应该是我想多了。”秦堂摆了摆手,不再追问此事。
等着南疆的一众官员们离开之后,黄景这才看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