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国公听到他这话,纷纷点头。
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他们自然也是懂得,况且这可是在朝堂之上,如果表现太突出,势必会引来其他人的注意。
就算隆皇在朝堂上已经郑重警告过众人和几位皇子,但是那些话到底能起到多大的作用,没有人能够推断得出来。
“也好,可不要独占了所有的风头。”兴国公点头,十分认可他这话。
秦堂回到府上,也不敢闲着,如果自己的推测是真的,那就需要尽快做出准备了。
这一夜,他都未曾入眠,特意拿了几张纸开始不断写写画画。
余秋雁和常玉玲,不止一次来到前厅看望这位七皇子,却也只看到他屡屡都在摇头……
第二日一大早,伴随着大皇子秦烈带领押运粮草的车队从皇城中离开,在皇宫中的朝会,也在一众官员们急促的步伐中开始。
隆皇坐在龙椅之上,慵懒地听着面前一众大臣们的奏报。
这些日子最大的几件麻烦事都已经结束了。作为帝王,那些小事情也就不需要由他来费心的制定对策,往后的这几天,终于可以好好地休息片刻。
但是正当这位帝王还在如此设想时,却忽然听到台下的兴国公突然间说道:
“殿下!老臣有事启奏,昨日宴席三后,老臣同荣国公仔细思索过了,这次金国前来运送战马,只怕目的并没有那么单纯!”
这句话,顿时让隆皇脸色一变,立即坐直了身子。
因为兴国公的突然提议,在场的一众大臣们也脸色骤变。
接下来,一边的荣国公便向众人解释了他们的理由,自然也是秦堂告知他们的这套说辞。
一通话说下来,让金銮殿中一众文臣们冷汗岑岑,他们平日里不太接触军队的事情,却也可以判断出这些话的真假。
的确,五万石粮食,是绝对不够金国人连着度过深秋和寒冬的。
他们之所以会如此痛快地答应大隆开出来的条件,其实是为了打消大隆的顾虑,为后续的计划做准备!
“嗯,两位国公的想法不错,早做打算总归是好的,最近这段时间,我们应该加紧整备军马,增加练兵的强度,纵然那金人没有入侵的打算,有了他们的战马,朕也由不得他们在我北疆之外久居!”
隆皇脸色沉重,练兵之事,早在他计划之内,就算金国不打算开战,等到大隆军队修整和训练之后,他也要提及此事。
这时候,兴国公突然继续说道:“陛下,老臣提议,我们现如今就应该整备兵马,提前准备前往北疆,如此一来,也好应对接下来的战事。”
这个提议,还不等隆皇应答,便已经有人站处理反对:
“从皇城中急速调兵前往北疆,这路途之上需要耗费极大的粮草,万一那金人不打算跟咱们开战,那这一路上的粮草,可就全都白费了!”
“倒不如先练兵,等到金国那边真的撕破脸皮,再调运兵马也不迟!”
杨开泰立马接上话茬:“是啊,那可是凭空出现的一笔消耗啊!”
出于财政考虑,他们的说法自然也在理。
却听得武将一侧,荣国公李三秋立即站出来,脸色阴沉:“若是此时不调兵,等到金人打来的时候就晚了!骏北三关若是拱手让人,那金国便可以一路南下,到时候,你们倒有的是时间来调兵遣将!”
话音刚落,文臣那边就又有一人站出来说道:
“荣国公这是不相信余国公?有余国公镇守北疆,金国人哪那么容易拿下北疆!如果真的短时间内就让金人把北疆拿下来,只怕必有问题!哦,我知道了,荣国公这是在怀疑余国公有可能通敌叛国?”
荣国公闻言脸色骤变,顿时大怒道:
“放屁!老夫和余国公乃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你个狗杂碎全家都通敌卖国,余国公也不会通敌!你再敢乱嚼舌根,老夫一刀劈了你!”
那文臣顿时装作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躬身说道:
“国公息怒,下官只是直言相告,并无污蔑之意!荣国公你既然相信余国公不会通敌叛国,就该相信余国公他会守住北疆,等候援军才对啊!”
“这……你……唉呀!”
荣国公瞬间哑口无言。
他本就是粗人,除了行军打仗,哪里能和这些文臣磨嘴皮子。
兴国公见状都不禁冷笑一声。
“哼,还敢提余国公?就你们兵部和户部每年往北疆拨的那点粮饷,还真以为能养出来什么精兵?”
“余国公能坚守那么多年,已经是士卒血肉相抗!如果金国下定决心破釜沉舟,别说余国公,就算我们几个老家伙带上小家伙一起上,都不知道能回来几个!”
这大隆朝堂之上,顿时开始一轮又一轮的舌战,文官一方,以粮草财富浪费为由,坚决反对提前出兵,必须看到对方行动,再发动后手。
一众武将顶在前面,势必要早做准备,即使金国撕破脸,也好提前应对,免得猝不及防。
两边唇枪舌战,文官数古论典,晓之以情动之以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