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他边上的男知青叫巫永飞,69年知青,年24岁,江城人。
戴眼镜的祁扬同江城人,69年知青,22岁。
然后张云浩,69年知青,18岁,京城人。
周亚东,69年知青,20岁,赣州人。
葛素娟和王楠都是68年下乡的知青,两人都是18岁,同学。
得知周秋雨才14岁,葛素娟他们眉头拧了起来,却也没说什么。
而是转移话题道,“这段时间正在忙秋收的事,吃好饭你们俩赶紧洗了好好休息一晚,不然身体会扛不住。”
“嗯。”
两人点头。
周秋雨搓搓手,问,“我们以后是不是一起吃饭?”
葛素娟他们面露难色,不是很乐意。
主要这姑娘太能吃了,虽然年纪小个子小,这个饭量却有些离谱。
一大碗大渣子粥加一个大馒头,就这她还没吃饱,把菜全部扫空了。
搞得他们都没怎么吃饱。
“看你们自己高兴。”
老大哥白琛将选择权下放。
周秋雨再次看向易迟迟,被她行注目礼的易迟迟面色平静。
“我就不跟你们一起吃了,等我明天找队里借粮食还你们。”
王楠来了兴趣,“你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吃呀?”
比起周秋雨,他们更乐意和易迟迟一起吃饭。
饭量正常,吃饭不吧唧嘴也不爱用筷子在菜碗里翻。
周秋雨……
算了,不提也罢。
易迟迟叹息一声,“容我卖个关子,日后你们就知道了。”
此时的王楠他们不是很理解这话的意思,但翌日晚上,他们懂了。
早上前往大队部报道后,易迟迟人就消失了,再次出现是晚上。
他们从地里回来时,她正蹲在院子里煎药。
满院子的药味。
不难闻,却也不好闻。
“你生病了?”
葛素娟凑了过来,一脸担忧。
易迟迟嗯了声,“这药我需要喝一段时间,饭食要忌口。”
“你这样确实不能和我们一起吃。”
也不知道什么病,会不会传染?
她面色有些为难,一副不知道该不该问的样子。
张云浩没这个顾虑,他直言不讳道,“易同志,你这个病过不过人?”
这是问她会不会传染的意思。
满院子的人耳朵都竖了起来,易迟迟没生气,而是笑了笑。
“之前身体亏空的有些厉害,需要调理一下。”
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众人终于知道她为什么这么瘦了。
搞了半天是身体不好。
“那你忙着,我们先去做晚饭。”
“好。”
半个小时后,易迟迟端着煎好的药回了屋。
太烫了,需要放放凉再喝。
所以,她先把昨天借他们的粮食还了。
下乡知青头两个月有粮食补贴,每人每月是二十斤粮食。
十五斤粗粮,五斤细粮。
粗粮她胃受不了,在原有的基础上又找大队长买了买三斤大米,两斤面粉。
细粮不可能还,她自己都不够吃。
因此,吃他们的粗粮她还的也是粗粮。
刚把灶台点燃的王楠看见她端来的玉米面,瞅了眼道,“多了点。”
易迟迟,“……”
她瞅了瞅碗里那点玉米面,笑笑,“收着吧,下次不够了再找你们借。”
这么点东西实在是懒得掰扯,反正以后也不凑在一起吃饭。
“也行。”
东西还完后,易迟迟又和他们聊了几句后回房喝药。
是真的难喝。
一想到这样的苦药汁子她还得喝上一段时间,黑色绝望便潮水般涌来。
还是得想想办法。
药补不如食补,但以她目前的情况食补没戏。
所以——
“都吃着呢。”
她大摇大摆的去了厨房。
王楠他们正在吃晚饭,窝窝头,咸菜,一个个吃的苦不堪言。
“坐!”
指了指条凳,手里拿着窝窝头啃的白琛问她,“要不要一起吃点?”
易迟迟摆摆手,“我刚喝了药。”
“那你来干什么?”
葛素娟好奇询问。
她不好意思笑笑,“屯子里秋收完会不会组织人手进山打猎。”
白琛他们眼睛骤然瞪圆,不敢置信看着她,“你还想进山打猎?”
“真有打猎?”
周秋雨眼睛亮了,易迟迟也没好到哪里去。
白琛他们就无语,这俩关注点简直绝了。
“有。”
白琛来得最早,对屯子里的情况门清,他说,“每年秋收完后,队里都会组织人手赶在大雪封山前进山一次。”
“不过……”
易迟迟和周秋雨的耳朵竖了起来,身子前倾做聆听状。
“跟我们知青没关系。”
言下之意:进山没他们的名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