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不把他当人了,是吧?!
巫永飞一脸黑线,搞不清楚易迟迟是怎么木着一张脸说出如此匪夷所思的话。
“我觉得吧,可能不大合适。”
易迟迟觉得合适极了,“祸从口出,你不想办法堵住嘴,迟早会被人敲闷棍!”
这真不是危言耸听,因为一张嘴闯祸丢了性命的例子不是没有。
“你要实在不想带针,谨记三点……”
“哪三点?”
见他一脸期待,易迟迟平静道,“一:和人交往只看人的长处;二:帮人的难处;三:记人的好处!”
巫永飞若有所思,“我好像懂了,但我感觉很难。”
“哪里难?”
“我和人交往,习惯性找对方的缺点,长处大概看不到。帮人这个更没戏,我没能力帮人只想被人帮;记人的好处这个倒是没问题,可我记了也没用啊,好处又不是给我的。”
主打一个坦诚的他直言不讳。
还一脸求表扬的样子,看得易迟迟捂着腮帮子觉得牙疼。
摆烂吧。
巫永飞这货没救了,爱咋滴咋滴。
等哪天被敲了闷棍,他才会知道什么叫苦。
“我……”
“你闭嘴!”
白琛不想听他废话,别人是朽木不可雕也,巫永飞是烂泥扶不上墙。
就不该对他报太大的期望。
“以后都别管他,他再嘴贱直接上手揍。”
葛素娟立刻小学鸡似的举手,“我们女孩子打不过他咋整?”
白琛他们几个男生碰了个眼神后,祁扬理了理袖口,随后抬眸咧嘴一笑,“我们在的时候给你们出外援,不在的话你们先记账,等我们回来群殴。”
巫永飞目瞪口呆,他干啥伤天害理的事了,要落得个被群殴的下场?
“我觉得我其实还可以救一救。”
“不救。”
异口同声,没办法救,也拒绝救。
好好一个人,偏偏长了一张嘴。
不说话是个一表人才的好小伙,一开口说话……
呵,都特么的假象。
接下来的时间里,谁都不乐意搭理他。
车内的气氛不知不觉沉寂下来。
凛冽的寒风中解放车一路摇摇晃晃地到达了保安公社。
当车子进入公社主干道,连绵不绝的马车、板车和拖拉机拉着满满的粮食,闯入了易迟迟他们的视野中。
这是各个生产队来交公粮了。
王楠伸着脖子往队伍中看,易迟迟纳闷,“看什么?”
“我看看大队长他们来没有。”
公粮任务完成,队里就该算公分发东西了。
一年忙活到头,图的就是这点口粮。
算了算自己的公分,她笑容满面,“我今年的公分比去年多一点。”
这不是个愉悦的话题。
随着她话音的落下,葛素娟他们纷纷垮了一张脸唉声叹气。
“你还好点,我们今年分的粮食都不知道够不够吃半年。”
周秋雨更愁,“好歹你们分的还能吃上半年,我和迟迟还不知道怎么办呢。”
她们俩来的时间不巧,正好赶上秋收,从到的第二天开始算,到现在满打满算也就一个月出头。
真心没多少公分,分粮的话也不知道有没有二十斤。
“走一步看一步,实在不行先找大队部借,等明年新粮下来了还。”
易迟迟倒是很平静,她这个人没别的优点,心大绝对是其中一个。
她的人生宗旨一贯是除生死外无大事,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是事,没办法用钱解决的见招拆招。
活人总归不会被尿憋死!
周秋雨想了想,觉得有道理。
“也只能这样了。”
就在这时,解放车在保安人民公社门口停了下来。
易迟迟他们,“???”
不是,怎么停这了?
正疑惑着,小张来到车厢喊易迟迟,“易同志,你和我去见一下书记。”
“……好。”
她从车厢下来,和白琛他们打了声招呼后和张同志去见了书记。
保安公社书记叫张卫国,是军转干部。
易迟迟看见这位的第一眼,就知道张书记上过战场,还是见过血收割过人命的那种。
眼神乃至周身的气场和气势,和她上过战场杀过人的小叔爷差不多。
估摸着谭文斌他们提前通过气,在张同志说明来意后,他嗯了声,“我心里有数。”
说着,他站起身,“走,我安排人送你们回去。”
免得老柳看见易同志他们一顿喷,把人吓哭就不美了。
易迟迟看向小张,见他颔首无奈跟上。
“易知青,你是个好的,希望你在保安好好干,有什么困难可以找你们支书和队长,再不济还可以来找我。”
威压的声音不带丝毫的情绪,易迟迟却从中听出了温和。
半官方话语,前面的表扬是真的。
后续的关心听听就算,真有困难不想着自己解决只想着借助外力,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