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迟迟叹气,“谁告诉你鸳鸯不离不弃的?”
真像鸳鸯,那他们的婚姻肯定长久不了。
闻时惊呆了,呐呐问,“不是吗?”
“不是。”
易迟迟摇头,“鸳鸯是临时配偶动物,会为了繁衍后代在繁殖期组建家庭,繁殖期一过就分道扬镳。”
“那、那下次繁殖期呢?”
这是指着短暂的分开后,下一次在重逢。
易迟迟摸摸他的头,“下一次繁殖期自然是换新的伴侣过新生活了。”
说到这里,她戏谑道,“另外,我需要提醒你一点,鸳鸯最初指的是兄弟情,非夫妻感情,这样你还要鸳鸯比翼飞不?”
“要。”
说着,他眼巴巴瞅着她,“绣不?”
“以后绣。”
现在没时间绣,毕竟她不是八爪鱼。
闻时就心满意足的抱住她,“绣完我们好好收藏,当传家宝传给孩子。”
用苏绣做传家宝?
这脑洞不得不说可以。
“行的。”
没谁规定传家宝必须是金银之类的物品,论收藏价值,苏绣并不比古董差。
飞针走秀,丝丝入画的苏绣,始于三国、发于隋唐、兴于明清,素有软黄金之称。
后世收藏界流传着‘藏金不如藏绣’的说法,原生世界她的绣品,一针值千金。
不过那是后世,非现在。
现在的苏绣定位有点暧昧,上不去也下不来。
没个准确的说法。
还能等几个年头,刺绣这个大行业才能赢来新的曙光。
念及此处,她感叹道,“可算是有个营生了。”
自己能赚钱的感觉,可真爽。
队医室其实也不差,没下地那么累,既算公分也有工资,但收入实在是太低了,关键是没票。
这个有点烦。
“你说,成了的话我让宁叔将一部分收入帮我换成全国票行不行?”
闻时想了想,“问题不大,前提你的货能让他满意。”
“这个我有自信。”
好歹她也是按照上面的要求,绣过不少国礼的人。
“好好干,以后我就指望你养我。”
这也是个心理素质强悍没脸没皮的,在发现自己的赚钱能力拍马叶赶不上易迟迟后,他想的不是提升自己的赚钱能力,而是直接摆烂。
当然了,他这个职业想赚钱就只能捞偏门,但这样的结果和拿自己的前途去赌博没啥区别,会有牢狱之灾。
就算他有这份心,易迟迟也会把他压下去。
这不,听闻他的话,易迟迟严肃叮嘱,“老闻同志,你媳妇我会赚钱,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什么?”
他配合搭话。
“意味着你没经济压力,不需要走错路,懂吗?”
闻时咧嘴一笑,“懂,我不会拿我的前途去冒险。”
钱是好东西,但没有足够的能力去保护,钱有可能成灾。
“要是别人引诱你呢?”
闻时就悟了,他媳妇是真的怕他犯错误,准备给他全部预防一遍。
“汇报领导。”
易迟迟满意颔首,“记住今天说的话。”
“记得牢牢的。”
说着,他手臂一收,“赶紧睡,明儿赶早回去。”
“嗯。”
……
一夜好眠,翌日下午三点多,夫妻俩到达驻地。
闻时去找领导汇报结婚的事,易迟迟则回了家属院。
刚到拐角处,季简拿着扫把跟仗剑走天涯的侠女似的迎面而来,眼里像是在冒火。
“嫂子,你这是干什么去?”
见她神色动作都不对,还拿着扫把一副要干仗的架势,易迟迟赶紧把人拦下询问。
“揍我家小崽子去。”
季简咬牙切齿回了句要离开,易迟迟再次把人拉住,“嫂子你冷静,打孩子解决不了问题,还容易引起孩子的逆反心理。”
“那你说我咋办?”
提起自家小崽子就恨不得怒发冲冠的季简磨了磨牙,“我就去服务社买了点东西,回来家里跟被炸了似的,一片狼藉。”
说到这里,她有些心虚道,“那个小易啊,你家院子篱笆坏了。”
易迟迟,(o言o)?
“篱笆坏了?”
不是,他们的院子都是用木槿圈出来了,这咋还能坏。
“被我家小崽子带人砍了。”
季简是真的心虚,也不知道自家小崽子现在躲在哪个角落里,干脆领着易迟迟回家去看院子。
然后,易迟迟看着自家院子东缺一块西缺一块的木槿院墙,在看看这里一个坑、那里一个洞的地面,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不过是几天没在家,回来就发现院子篱笆面目全非,小崽子们的破坏力未免也太强大了。
再看看政委家的院子和地面,好端端的。
对门也一样。
唯独她家和季简家,那叫一个惨不忍睹。
她深呼吸,神色平静道,“嫂子,你服务社去了多久?”
这话不问还好,一问季简愈发的心虚了。
她看天看地就是不看易迟迟,“也、也没多久,几、几个小时差不多吧。”
这个时长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