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要去找兰兰?”
药子叔转移话题看向易迟迟。“药材弄好再去。”柳兰人都回来了,随时可以见,不差这点时间。见她不着急,药子叔也不再说什么的蹲下身和她一起整理药材。张晓琴也没离开,而是蹲在一旁帮忙打下手,时不时问一下这个是什么药,那个是什么药。药子叔以为她对这方面的知识感兴趣,可谓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还给她科普每种药材的药性,适用哪些症状之类的。却不想张晓琴听了没几样,就开始蚊香眼。“爸你快别说了,我记不住了。”药子叔手一顿,“一点都没记住?”“没有。”张晓琴理直气壮,不见丝毫的心虚。药子叔就叹气,“朽木不可雕也。”一句话把两人都干沉默了。易迟迟和张晓琴对视一眼,默不吭声门头干活。接话是不可能接话的,毕竟她们俩在某些方面来说都属于朽木。所以,为了避免引火上身,还是安静如鸡的好。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带回来的药材分门别类整理完放好。至于炮制之类的,要等明天再做。今天肯定是来不及了。所以,和药子叔打了声招呼后,易迟迟回了家。路上遇到了被白琛和祁扬架着的乔军,这家伙是真的狼狈,面色苍白,嘴唇干裂起皮,一只眼睛肿得只剩一条缝,嘴唇也变成了香肠嘴。身上衣服破了,这里挂一道口子那里缺一道的。双脚一只有鞋,一只光着,光着的那只脚脚背肿成猪蹄,脚脖子也肿了。易迟迟眼睛骤然瞪大,“你这怎么回事?”“被蜂蛰了。”乔军没力气说话,只眯着眼用另一只完好的眼睛看了他一眼,就低下了头颅,一副生无可恋心如死灰的样子。回答的是白琛。“地里有野蜂?”这不能吧,野蜂一般出没在山林等地,或者农家的屋檐、院子里的树上。就没听说过农田里有野蜂。春夏有可能,田埂地头间的野花和果蔬开的花能吸引野蜂过来采蜜。可现在是秋收季节啊,昼夜温差大,等粮食入库就得穿棉袄棉裤了。“没有。”旁边站着的张云浩无奈解释,“他是之前尿急跑林子里小解手贱捅了蜂窝,被蛰了。”易迟迟没觉得多意外,反而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她视线下移落到他脚上,“逃跑的时候把脚扭了?”白琛嗯了声,“不止,他还把牙摔断了一颗。”易迟迟这下绷不住了,“你张嘴我看看。”乔军眼神刀子似的刮来,神情充满控诉,一副你怎么能这么冷酷无情没有同情心的样子。get到他意思的易迟迟咧嘴一笑,“别害羞,让我看看你的牙断成啥样了,还有没有拯救的机会。”话音未落,她想起一件事,“对了,他什么时候断的牙,断牙有没有捡回来?”“问你呢。”白琛戳戳乔军,示意他自己回答。乔军满脑子都是易迟迟话里的拯救二字,也顾不上被笑话地回道,“时间不长,就半个小时的样子,牙没捡回来,窝以为木用了。” 断的大门牙,说话漏风,导致口齿有些不清楚。易迟迟看了看他断掉的牙,换成后世可以去把断牙找回来,用牛奶泡着一起送到医院,说不定有拯救的机会。这个年代不知道有没有这个技术。不过,不管怎么说先把牙找回来。周亚东主动请缨,“我去帮他找,他这个脚也回不去。”越弄越严重是个麻烦事,搞不好还耽误事。易迟迟颔首,让乔军详细说了他断牙的地方。然后,巫永飞一阵风似的跑走去给他找牙。易迟迟则和白琛他们一起返回队医室。看见他这幅样子的药子叔惊呆了,等得知事情的经过,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不好了。这到底是造了什么孽,这孩子能把自己祸害成这个德性?“你说你没事手贱捅蜂窝干什么。”乔军一脸后悔,“我以为是个空蜂窝。”都没看见蜂子的身影,谁知道一捅飞出来一窝。穷追不舍。张晓琴盯着他的嘴看,断了半颗的门牙是真的辣眼睛。她啧了声,“军哥,你都不靓了。”“他又不是灯泡,想亮也亮不起来。”祁扬理解错了靓字的意思,以为张晓琴说的是明亮的亮,张嘴就替他说了句公道话。易迟迟解释,“琴琴的靓是帅哥的意思。”祁扬恍然大悟,转头看看乔军的猪头脸香肠嘴,觉得张晓琴的关注点有点偏。这脸看着可比断了一半的门牙要来得带劲,毕竟牙断了大不了闭嘴少说话就能掩盖,这脸一时半会的可好不了。“你得看他的脸。”他指了指乔军的脸,示意张晓琴看。“太丑。”这姑娘也是个实诚妹子,死活不看乔军的脸。乔军气得手痒想打人,然而药子叔正在给他处理脸上的伤口,他也不敢挑战药子叔的威严,只能转移话题问易迟迟,“杰杰,窝牙找回来能木好?”“不知道,你得上医院问问医生。”反正她没技术把断牙给他接上,“我能做的是给你把牙保护起来延缓牙周膜的活性,让再植的存活率变高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