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这样，再那样。
巴拉巴拉。
最后，就好了。
陈大壮呆滞地看着眼前的夏鸣，就连一旁的陈瞎子也缓缓眯起了那双灰白的老瞎眼。
好！好啊！好一个胆大包天的后生！竟然戏弄到我的头上了？
强压着内心的愤怒，陈瞎子低声问道。
“你说，你大叫一声凝字，核心雷环就凝聚好了？”
“你小子莫不是在诓我！？且细细说来，你小子到底做了哪些准备！？”
面对着陈瞎子的问责，夏鸣一脸无辜道：
“太上明鉴，十七真的没有骗您，至于准备……就和平时一样啊，沐浴焚香，列阵嗑丹，静心凝气，意守丹田……”
“殷十七！你再这样说，老夫可不会给你观碑的机会！”
看着陈瞎子那双森白的眼睛，夏鸣的目光也缓缓凝聚，左眸凝紧，威严森然。
聚能环点亮的那一瞬间，对面陈大壮的身躯直接猛地一颤。
那股神魂深处的悸动，只叫他觉得浑身不自在。
这便是雷神法眼吗？
果然名不虚传！
此间沉默之际，夏鸣话音又起。
“陈太上，我殷十七所言句句属实，您若是非要问出个所以然来，十七只能说，或许我少了颗眼睛？亦或者说，我殷十七惊才艳艳，上天垂怜？”
无神的灰白眼眸死死盯着夏鸣，近距离感受这只雷神法眼的威压之后，陈瞎子心中的渴望愈发强烈。
此法，他势在必得！
想到这里，陈瞎子的语气都柔和了那么几分。
“殷十七，十七小友啊，咱们可是同门，一气连枝的同门！我怎能不相信你呢？”
“这样吧，殷小友，老夫最后再问你一个问题，请问小友，以何种方法接引天雷啊？”
夏鸣面不改色道：“引雷阵，太上在阵法中心插上数根铁棒，或许还有奇效。”
“好。”
一掌拍在青石台面上，等到陈老瞎子再次抬手的时候，厚重的青石方桌已经变成了一地的灰白石粉。
“小友啊，我听闻你酷爱灵剑，我这里倒是有一柄残缺的断剑，你可别看它残缺，它虽残，但是也够得到三品灵器。”
“我愿意以此剑，再求小友一件事，不知小友可愿意答应老夫啊？”
三品灵剑……不要白不要！
静静地看着面前的陈瞎子，夏鸣知道这厮终于要露出他的狐狸尾巴了。
“太上但说无妨。”
“小友啊，我的这双眼睛，早些年间受了道伤，只能靠着神识识物啊，雷神法眼，何等妙物，小友可否让老夫真切感受一二？
夏鸣皱眉，旋即问道：“敢问太上，如何算是真切感受？”
“这简单，听闻雷神法眼，内蕴雷霆一击，迅极如雷，刚猛异常，小友不妨以老夫为目标……”
“不！老爷子！还是我来吧！”
听到陈瞎子这话，一旁的陈大壮立马站出来反驳道。
“你闭嘴！这是我和殷小友的事情，你插手做甚，况且说了，老夫可是结丹后期大修！你还真当我是泥捏的不成！？”
……
“陈太上想好了？”
“殷小友出手吧！”
没有丝毫的犹豫，夏鸣直接催动雷神法眼，蓄力一击，第九道雷环暗淡消失，电光一闪，泥牛入海，毫无动静。
夏鸣在笑，陈瞎子也在笑，一旁的陈大壮只觉得毛骨悚然，汗毛倒立。
“大壮！带殷小友去后山观碑！”
“老爷子你？！”
“老夫能有什么事？你且快去！”
“十七多谢太上。”
……
觉察到夏鸣走后，陈瞎子连忙掏出怀中的玉缕符。
抚摸着玉缕符上那一道道破碎蛛网，陈瞎子死死握紧拳头。
“该死的！结丹中期？！”
话未说完，陈瞎子的嘴角又缓缓流出一丝鲜血。
“此法果然针对神魂啊……他一个筑基小修都能使出这般威力，那要是我习得此法……”
“那洪烈不得跪着求我当宗主！？”
……
陈瞎子遐想之际，夏鸣也跟着陈大壮来到了烈火谷的后山。
很难想象，热浪滚滚的烈火谷后面，竟然是一眼深邃的寒潭。
潭水漆黑，寒气逼人，黑潭之上，还悬挂着数道纵横交错的漆黑铁链。
“不瞒殷长老，我烈火谷所有灵器的淬火重塑，可都依仗着这眼深潭呢！殷长老还请等待片刻，我这就把道碑给您拉上来。”
话音未落，但见那陈大壮的双臂顿时隆起，肌肉似虬龙，大臂如梁柱。
铁锁绷紧之际，一方巨大的石碑也缓缓从水中升起。
玄黑方碑、厚重异常、色如墨玉、恢弘大气。
只是令人感到无比惋惜的是……
它是残的。
这方石碑失去了最为关键的下半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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