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伯这才意识到今日的确让花路阳丢了颜面,连忙赔不是。花路阳怒道:“赔不是有什么用?赶紧让大家住口才是。”公孙伯连忙招呼大家静一静,群雄哪里肯听。声浪更是一浪高过一浪。公孙伯很感失望,但想到今日来的都是客人,也不便发作,便问赖士保有什么办法没有。
赖士保道:“解铃还需系铃人,只有花盟主答应大家的要求,大家才会心服。”公孙伯看了花路阳一眼,花路阳面露难色,公孙伯料想他一定有难言之隐,便看了赖士保一眼,示意他想想办法。
赖士保低头想了想,道:“看在二位前辈的份上,那就试试吧!”于是高声道:“大家静一静,大家静一静,对那些行凶作恶之人,盟主已经证据在手,而且十分清楚。花盟主很气愤,表示一定要重罚。同时大家也好好反思反思,自己在不在盟主重罚范围之内。”听到这话,群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一会儿寂静无声。
公孙伯和花路阳这才松了口气,向赖士保投来了赞许的目光。
神林教喜庆之日出现这种混乱的事,公孙伯夫妇很不高兴,花路阳也闷闷不乐。公孙伯怕节外生枝,赶紧移开话题,道:“诸位今日前来神林教——。”话没说完,一阵哭声远远传来,公孙伯不禁眉头一皱,想道:“又是谁呀?”赖士保赶紧去看。
不多时,赖士保领来一老太婆,老太婆佝偻着身子,走路一瘸一拐。一副病容。群雄见了,都觉得老太婆很可怜。赖士保道:“这老太婆是利州人,是特意来鸣冤的。”公孙伯脸色突然阴沉下来,心里暗暗埋怨赖士保不懂事,为什么要把这老太婆带进来,不知又会惹出什么风波。但碍于情面,又不好直说,便问老太婆有什么冤情?
赖士保道:“公孙伯伯,老人家说很信任你才来找你的。”
老太婆怯怯地看了看群雄,道:“我姓杨, 有两个儿子。前年,他们怀着保家卫国的想法去了前线,去年两个儿子双双战死沙场,白发人送黑发人,我很悲痛,但想着儿子为国捐躯,也很光荣。可我和老伴日后的生活又怎么办呀!后来听说朝庭会给我们一些银子养老。于是就到县衙去询问,县官说现在国家有难,哪有银子补偿我们?更让我痛心的是还骂我儿死有余辜,我不心甘,又休书到前线询问,长官回信说朝庭确实有银子抚血我们,于是我就去找县令评理,想要回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谁知县官说我们无理取闹,将我和老伴痛打了一顿。老伴在回家的路上就死了,儿子保家卫国,在前线战死沙场,老人却在后方被县官活活打死,好可怜啊!”说着,痛哭起来。
群雄听后无不耸容动怒,纷纷大骂官府可恶。嚷着要杀贪官。花路阳心里明白,官场上贪官不少,可敢贪军人抚恤金的人还没有,而且朝廷也在努力想办法出重拳打击。便说道:“有这事吗?还是弄清事实真相再说。”
公孙伯最担心生出事端难以收场,听到他这话也是怒气攻心,冷冷道:“这件事是否属实我不敢说,但这种事在民间一定不少。”花路阳顿时涨红了脸。
赖士保道:“可悲呀可悲,军人在前线抛头颅,洒热血,马革裹尸。贪官却在后方欺压军人亲属,这是什么世道?”听到赖士保的话,群雄更加愤怒了。都高声呼喊着要将那县官抓来碎尸万段,杀一儆百。
赖士保见大家已产生仇视官府的情绪,暗自高兴。高声道:“大家不要着急,杀一个贪官容易,可天底下不知有多少贪官。能杀绝吗?”
群雄高呼:“有一个杀一个。”
花路阳当然看得出来。赖士保这是在煽动群雄对官府的敌视情绪,不管他是有意还是无意,如果再不及时制止,后果不敢设想,于是怒瞪着赖士保,喝道:“你胡说什么?官场上是有贪官,可是成祖皇帝也在想办法打击,而且成祖皇也在大兴水利,促生产,希望百姓过上好日子,不能有贪官就否认成祖皇帝的功绩。”
赖士保怕花路阳找他麻烦,赶紧认错。
公孙伯听他为朝庭说好话,显然没把群雄看在眼里,也顾不得他面子了,冷冷道:“花盟主,你可不能堵他人的嘴呀!你为官府效力,为朝庭歌功颂德,但你看到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了吗?”
花路阳道:“树大有枯枝,我们不能因为一点小事就对朝廷指手划脚。”接着高声道:“大家静一静,至于官场中的贪官,相信朝廷会加大惩治力度。”这时,他回想起今天发生的每一件事,都好像是早已预谋好的,更加认定是冲着自己来的,如果再不离开,恐怕还会有更难预料的事发生。正想离开,这时一少年走出场来,这少年是公孙伯的公子公孙田。公孙伯喜出望外,心想:“田儿,你终于回来了。”
公孙田看了公孙伯一眼,没有理他,而是面向群雄高声道:“大家别听花盟主胡说八道,如今天下劫匪横行,贪官当道,官匪一家。连年战争,官府征粮征人,民不聊生,青壮年在前线战死,留下孤儿寡母在家受官府和强盗的欺凌,杨婆婆含冤无处伸,天底下不知还有多少象杨婆婆这样的苦命人,这罪魁祸首是谁,就是当今狗皇帝朱棣。”一席话让群雄都瞪大眼睛看着他。有人为他喝彩,也有人为他捏了一把汗。
赖士保和胡老爷又是相视一笑。
花路阳勃然大怒,厉声喝道:“公孙公子,你休要胡言乱语,想谋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