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锦淡淡笑道:“神林教中也有不少被蒙骗而不明真相的百姓。很多人都上有父母下有小儿,并非个个都是恶人,而且也都是我们的兄弟姐妹。加入神林教也只是想谋口饭吃。这也是朝庭对付神林教最棘手之处,也就是朝庭迟迟不肯动用军队的原因。给他们十日期限,就是让他们好好想想后果,希望他们认清危害或自行散去,或归顺朝庭。我们若失信,他们就会同仇敌忾,团结一致对抗朝庭。更可怕的是他们公然举起反旗,隐藏在山林中与官军捉起迷藏,这样附近百姓生活不得安宁,对朝庭更不利,可是对于蒙古人却是天大的好消息。”
花路阳冷冷道:“曹大人分析得很精准,但更像是在纸上谈兵,公孙伯一定会把我们的忍让当做是软弱。”
荷萍道:“我在江湖上行走数十年,了解丛林法则。曹捕头说得很有道理,朝庭对待神林教就应有一种宽容之心,这种宽容之心被对方认同,皆大欢喜。可是花大侠同样说得在理,神林教中真有很多人会认为朝庭的忍让就是软弱无作为。”
曹锦道:“软硬兼施这是朝廷对付神林教的策略,到最后一刻公孙伯如果执迷不悟,我们就要择好时机快刀斩乱麻,速战速决。”
花路阳不屑一笑道:“你是想用朝廷施压和招安的手段让神林教神林教先自乱,然后再出手?”
曹锦点点头道:“神林教就是一群乌合之众,除公孙伯武功高强外,其它人都是一些寻常百姓,无组织无纪律,教中没有自己的奋斗目标,安于现状。近来虽拉着宇文化和燕胜撑腰,表面风光,但仍掩盖不了其脆弱,只要官兵出动,他们一定鸟兽散。”
花路阳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道:“曹大人,你真是京城来的贵人,熟读兵书和诗书,可是凭着书本经验来对付神林教那就太天真了。这儿不是京城,是江湖,江湖上只有一个法则,强存弱亡,该出手时就得出手。”
曹锦怔怔地看着花路阳,见话不投机,淡淡一笑,便不再言语。花路阳见曹锦迟迟不攻打神林教,心里着急,但也没办法。
大战来临之际,荷萍担心赖士保又出什么花招来对付官兵,决定去神林教找赖士保“聊聊”。待得入夜后,她悄悄潜入神林谷,在谷内找了几圈,都没找到赖士保,抓来几个巡逻的喽罗来逼问,都说不知道赖士保隐藏在何处。她好生失望,想道:“莫非赖士保早知道有人要找他麻烦而隐藏起来了?看来还是做贼心虚。”她不甘心,决定继续寻找。
她细细搜寻了大半夜,依然一无所获。气急之下忍不住暗骂赖士保狡猾。抬头看看天空,东方已渐渐发白。正想离开神林谷,忽听得旁边的花草丛中有人在说话。她不禁一愣,停下脚步隐藏在一座假山背后。她心里好奇:“这么晚了,是谁在这儿说话呢?”竖耳一听,正是公孙伯的声音,听他说道:“这几天我每晚都无法入睡,心里总有一种不祥之兆。料想神林教早晚要出大事。”
另一个声音道:“老头子,你多虑了吧。官府不是给我们定了一个归顺的期限吗?暂时不会派兵来攻打我们。”
荷萍听出来了,这是水灵的声音,而且称公孙伯为老头子,显得格外亲昵,想来他们已经和好了,暗暗祝福他们的同时,心头也感到丝丝惆怅。
又听公孙伯道:“难道我们就不怕花路阳虚晃一招,他们先给我们定下一个归顺期限来迷惑我们,然后出其不意来打我们个措手不及。这叫虚中有实,实中有虚,也是两军交战常用的招数。”
水灵笑道:“你说花路阳会偷袭神林教还象那么回事,但曹锦绝对不会,他代表朝廷,一定会信守承诺,不到最后一刻决不会带兵攻打神林教。”
公孙伯道:“兵不厌诈,我们还是小心为妙。”
水灵道:“当然要小心了,但也不要太紧张。朱棣要亲自带兵攻打蒙古,最怕内乱。两军交战,斗智斗勇,试想朝廷若派兵攻打神林教,如果久战不下,势必影响前线将士的士气,朱棣心里也会蒙上出师不利阴影。大明天下除神林教之外还不知有多少教会组织等着机会另立天下呢,这火一经点燃,便无法收拾,因此朝庭最希望的结果就是顺顺利利让神林教归降。”
荷萍认同水灵的看法,难怪水灵带领神林教越来越强大,而且在教中的声望压过了公孙伯,看来她也并非浪得虚名。不由得暗暗赞叹她足智多谋。
又听公孙伯道:“既然我们已决定带领神林教归顺朝廷,还是尽早为好。”听到这话,荷萍心中一喜,心想这样就可以避免一场战乱,同时也让燕胜想在大明后方捣乱的愿望落空。却听水灵道:“不行!必须等到最后期限。”说话斩钉截铁,没有商量余地。
公孙伯道:“早一天归顺与晚一天归顺又有什么区别呢?何必等到最后一刻?”水灵道:“当然有区别,而且区别很大。因为我们归顺朝庭是有条件的,晚一天归顺我们就可能争取到更多好处,现在我们和朝庭相互僵持着,暂时谁都不肯让步,如果我们提出早一天归顺,他们一定以为我们胆怯了,会看不起我们。”
荷萍心想:“水教主果然想得周到。”她认为,只要神林教不和朝廷作对,提什么条件都可以商量。
公孙伯沉默了一阵,道:“但愿朝廷能和我们想到一起。”
荷萍无意间打听到公孙伯已有归顺朝廷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