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夜里,曹锦躺在床上,哪有睡意。起床走出兵营,仰望天空,月亮正在天心,乳白色的月光下,大地一片寂静。此刻,他想到了金枝,心头一片惆怅。两人近在咫尺,却又像似远隔天边。他犹豫了一会儿,悄悄溜进了静园。
金枝既担心爹的安危,更担心受到宇文化的袭击,因此寝食难安,依然幻想着曹锦和花路阳能回心转意帮助她爹,尽管连她自己都觉得这冤枉可笑。曹锦突然出现在她眼前,令她大吃一惊,不知曹锦有什么目的,有没有恶意,颤声问道:“你想干什么?”
曹锦轻声道:“找你有事。”说完,转身便走。
金枝犹豫片刻,跟着曹锦走出静园。她注视着眼前这熟悉又陌生的人,思绪十分复杂。二人来到静园外的树林中,曹锦停下了脚步。
金枝看看四周,问道:“你带我到这里干什么”曹锦转过身,注视着金枝,轻声道:“金姑娘,花路阳向柏笙骗取‘龙吟功’,你为什么不阻止?”
金枝淡淡一笑,道:“花路阳得到龙吟功不是很好吗?而且是我给他出的主意。”
曹锦大吃一惊,急问道:“你为什么要让花路阳得到‘龙吟功’?”
金枝道:“我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宇文化练成‘龙吟功’,柏大侠置身事外,任由他行凶作恶。只有花路阳得了‘龙吟功’,才能和宇文化抗衡,才不能和宇文化同流合污。花路阳身在江湖,粗野豪放,敢作敢为,一心想着民族强大,决不会允许宇文化谋反。不象有的人圆滑,见利忘义。”
曹锦听金枝嘲讽自己,极为尴尬,轻声道:“花路阳可是汉王的人,将来一定是你爹的对手。”
金枝冷冷道:“你难道不是汉王的人?不也是我爹的对手吗?爹的对手很多,而且都很强,我有自知之明,这辈子爹是斗不过汉王了。我想过,与其兄弟间手足相残,不如大家同心协力,共同对付恶魔”曹锦道:“这么说来,你灰心了?”
金枝叹道:“这就是命!命运捉弄人。”
曹锦沉默了一阵,道:“金姑娘,你别灰心,你爹一定能继位!”金枝不屑一笑,道:“这可能是美好的梦想,那我回去好好睡上一觉,争取做个美梦。可是梦醒后又如何?还不是空欢喜一场?”
曹锦正色道:“这不是美梦,是现实,因为我是你的人。在尽心尽力为你做事。”金枝苦笑一声,道:“你说的话能让我相信吗?真会演戏。”曹锦道:“信不信由你,花路阳得到了‘龙吟功’,你爹的处境更艰难了。”
金枝怔怔地看着曹锦,久久说不出话来。她不明白,曹锦的话该不该相信,可是看曹锦一脸的诚恳,他当然希望曹锦没有骗她,轻声道:“那你还投奔汉王?”
曹锦看了看四周,轻声道:“这不是帮你爹吗?”
金枝又糊涂了,一脸困惑地注视着曹锦。曹锦道:“与其留在神林谷公然与汉王和宇文化作对,还不如潜入敌方内部。我投奔汉王有三个目的,一是暂时让汉王看到希望,免得他绝望之下急于争位。二是替皇上牢牢看住汉王,免得他和宇文化相互勾结。而且在汉王身边我已安插了亲信,随时可以拘捕他。三是尽量离间花路阳和汉王的关系,争取花路阳为你爹效力。”
金枝道:“我怎么觉得自己好像在听戏。那你为什么现在不拘捕汉王?”
曹锦道:“汉王毕竟是皇上的亲身骨肉,为皇上打天下立下了汗马功劳,而且在军中威望极尊。拘捕他必须得到皇上的认同,必须要找到他想篡位的有力证据,更需小小心翼翼,不得有半点闪失,不然,他带兵叛乱,后果不堪设想。”
金枝吓了一跳。曹锦道:“我们还要全力制止宇文化谋反,给你爹添乱。”金枝道:“不正好让花路阳去对付宇文化吗?”
曹锦道:“让花路阳对付宇文化之后又如何阻止他对付你爹。”
出于女人的直觉,金枝已感觉到了曹锦没有骗她,也体会到曹锦对她的关怀,顿时又惊又喜。可惊喜过后,她仍心有疑虑,想道:“不管曹锦说的是真心话还是骗人的谎言,都应该用自己的柔情争取得到他的帮助。”于是主动上前,依偎在曹锦怀中,喃喃道:“我明白,爹要继位,困难重重,只要你有这份心意就够了,只要我们努力争取过,也就无憾了,至于成功和失败,听天由命吧!”
曹锦道:“我一定想尽一切办法也要让你爹继位,不负你娘的重托,不负天下百姓的重托。”金枝甚是感动,轻声道:“谢谢你,到那时一定让爹封你为驸马。”
曹锦淡淡笑了笑,道:“别胡思乱想,多考虑考虑今后如何应对花路阳。”
金枝沉默片刻,道:“车到山前必有路,对付了宇文化再想办法招降花路阳。”曹锦点了点头,紧紧搂住金枝。金枝体会到了曹锦怀中的温暖,仿佛依靠着一座大山,再也不会经历风吹雨打。她心情舒畅了许多,脸上渐渐露出了笑容。
曹锦道:“金姑娘,还有一个人得小心提防,凭我多年办案经验断定,柏笙可能有阴谋,是隐藏得最深的人。”
金枝一惊,随即又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你说柏笙有阴谋,我不相信。”
曹锦道:“我也希望柏笙就是一个老实本份、迂腐不堪的人。可是人不可貌相,他莫名其妙传宇文化和花路阳‘龙吟功’,我认为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