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肃哥哥,你快阻止梨桃啊,她给番薯淋脏东西!”
见梨桃不理自己,林鹿将目光转向沈肃。
沈肃皱皱眉,一个眼刀扫过去。
“林姑娘是没事做吗?我们很忙。”
“可是,我也是好心,番薯淋了脏东西,以后还怎么吃?”
林鹿缩了缩脖子,往后退了一步,随即露出一副委屈的神色。
梨桃又给淋了几个种番薯的坑,这才抬头。
“我们家的番薯怎么吃,林姑娘你操什么心?又不会给你吃!”
“林姑娘也是在村里长大的,难道不知道这个是农家肥?庄稼作物都要洒农家肥,你吃的白菜,豆角,哪一样没洒?”
“呕!呕!呕......”
林鹿听到梨桃说的那些话后,神色无比震惊,好似真的不知道一般,而后便一下下的作呕。
“不、不可能,娘没跟我说过这些......”
林鹿失魂落魄的回了家。
她常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也就是沈肃从战场回来后,经常跟着娘亲去窜门儿。
娘亲不跟她说,她真的不知道那些菜都是茅厕里的东西浇出来的。
梨桃看着林鹿慌张离开的模样,十分不解。
疑惑的看向沈肃:“她真的不知道农家肥?”
梨桃难以置信,生活在村里的人,怎么会有人不知道农家肥呢?
她皱皱眉,拿布条掩住鼻子,继续施肥。
“臭是臭了点,可施肥后番薯才能长的又大又好啊!”
待到发出苗来了,还要再施一次肥呢。
下午。
梨大田那块地翻好了。
五个侄子一脸怨气的背着番薯块儿,往坑里丢,有好些都没有扔准。
梨大田也不好说他们,叹着气,自个儿将扔在外面的捡起来扔回坑里去。
那五个小子看到地里的小川小瑜后,一阵龇牙咧嘴。
“就是他们两个,连累我们下地干农活!”
“拿番薯扔他们!”
老五抓起一块儿番薯朝着小川小瑜扔去。
小川拉着小瑜轻松躲过。
“哥哥,他们好坏,又欺负我们!”小瑜委屈的嘟着嘴,朝着对面五人吐舌头,“略略略!”
小川皱着一张小脸儿,阴沉的盯了对面五个小子一阵。
随后捡起地上一块儿小石子。
朝几人扔过去,一人被击中小腿,啊的叫了一声。
“好痛!”
“有暗器,快跑!”
紧接着,他们逐个被小石子击中,伤的都是胳膊大腿小腿这些地方,十分精准。
小川丢了这几日的番薯块儿,准头都练出来了。
每一击,必中!
五个小子眼见打不过,抱着胳膊腿儿,落荒而逃!
梨桃朝那边看去,问道:“小川,小瑜,发生什么了?”
“没什么,婶婶。”小川眼中是狡黠的笑意,淡定的回应梨桃。
村里人紧锣密鼓的忙活了半个月。
家家户户都将番薯种下了,只等几个月后丰收。
梨家五个小子也度过了日日劳作的痛苦的半个月,还没怎么休息,又被梨大娘日日催着去镇上私塾上学。
村里人亦是,都还没能好好休息几日,又出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那日早晨,天光乍现之时。
村头那颗大槐树旁,周家老头儿家的牛叫个不停。
周老头儿出门一看,捆着牛的那颗大槐树上,竟有一行字!
周老头儿不识字,立刻叫袁秀才去看。
这一折腾,附近的村人都一并去瞧热闹。
“槐树上那是啥?”
“好像是一行字,那些虫蚁组成了一行字!”
“肯定是天谕,肯定是天谕啊!是老天爷降下的旨意!”
“袁秀才,上面写了啥?你快说啊!”有人催促道。
袁秀才紧盯着大槐树上那行由虫蚁组成的字,脸色前所未有的难看。
众人瞧着袁秀才难看的脸色,心里都是咯噔一下。
该不会是什么灾祸吧?
要不要献祭?
谁去献祭?
献祭是村里古老的习俗,发大水时献祭少女给河神,干旱时,献祭少女给雨神。
谁要是不幸被选中成为献祭者,可就......
“上面到底说啥?袁秀才,你咋不吭声呢?”
“我就认得一个冬字,我名字里就有一个冬。”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
梨桃与沈肃悄无声息的来到人群中。
大槐树上的东西,是他们弄的,这也是不得已而之。
村里人最信奉神明,他们只能以这样的方式提醒村里人,让村里人相信今冬有多难熬......
沈肃察觉到梨桃的紧张,握紧了她的手。
“没事的。”
“但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