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怎么了?”沁染见她落了泪,顿时有些慌了,“莫不是头还疼?太医呢?赶紧让太医来瞧瞧。”
林舒瑶摇头,猛地抓住沁染的手。上一世,林舒柔刚嫁进抚安侯府没多久,便给沁染安上了一个偷窃的罪名,逐出侯府,后来便再也没有见过她。
可下场也心知肚明,林舒柔怎么会放过她身边的任何一个人。连同夙浅,也被栽赃了其他的罪名被乱棍打死。
如今,沁染好好的站在她面前,那就表示,一切都来得及,她还有机会可以改变这些人的命运。
见林舒瑶没说话,沁染便安慰她:“小姐,国公爷已经答应了会向圣上请旨,将你赐婚给抚安侯世子爷,你别不开心了。”
请旨?赐婚?
林舒瑶想起来了,上一世她掉进池塘没多久,圣旨便下来了,如今,既然重来这一世,绝不可能再让悲剧重演。
顾夜轩,林舒柔,这一世,必让你们血债血偿。
“扶我起来。”
沁染看了看天色,“时辰还早,小姐不多睡一会?”
“更衣吧。”林舒瑶面色淡淡,语气不容置疑。
沁染自幼服侍林舒瑶,知道她的脾气一向是说一不二骄纵惯了,便也不再多言,将衣服取来,仔细穿戴好之后,洗漱用的水也端进来了。
沁染伺候着洗漱完毕,见林舒瑶居然要出去,忙开口劝阻:“小姐,你身子还未好全,这是要去哪儿?”
“将斗篷取来,我要去海棠院。”既然决定不再走从前的路,如今第一件要紧事便是不能让父亲请旨赐婚,所以,她要去阻止。
沁染知道劝说无用,便挑了件织锦镶了白狐毛的斗篷给林舒瑶穿上,又拿了个手炉放到手中。
清风院距离海棠院不算远,如今定国公府里有三房人居住。定国公林泊简,二爷林泊远,三爷林泊文。
林老夫人育有两子一女,三爷林泊文是庶出,还有个女儿林泊微,嫁到了长乐侯府。
到海棠院的时候,陆氏也已经起来了,毕竟作为国公府的当家夫人,每日要处理的事情不少。
听到下人禀告六小姐来了,忙让春雨赶紧将人请进来。
屋里烧了地龙,刚进去就感觉浑身暖融融的。
林舒瑶将斗篷取下递给沁染,上前给陆氏行礼:“母亲。”
“才刚醒怎么就到这里来?”陆氏不由得有些埋怨道。
秋水搀扶林舒瑶在陆氏身侧坐下,接过手炉后,想着这么早过来定是还没用早膳,便让人上了一杯热牛乳。
看着面前的陆氏,林舒瑶才真正的感受到,她的母亲,如今还活的好好的。可只要想到上一世的结局,就更加坚定了她要改变一切的决心。
“怎么不说话?是不是还哪里不舒服?”陆氏担忧的上下打量林舒瑶。
“没有,只是觉得女儿不孝,让母亲担心了。”林舒瑶垂下眸,试图将眼底的泪掩去。
陆氏愣了,觉得今日的林舒瑶颇有些不对劲,从前一直骄纵惯了,哪里会用这样的语气与她说话,毕竟是最小的孩子,任性一些也无可厚非。可现在瞧着,怎么突然变的懂事了许多。
“瑶儿,你…”
“瑶儿醒了么?在哪里,快让我瞧瞧。”林泊简的突然出现,让陆氏不得不将原本要问的话给咽了下去。
林舒瑶刚进屋的时候,就发现林泊简不在,于是便借着将斗篷给沁染的时候对她使了个眼色,让她去请林泊简过来。
如今见了林泊简,便想起上一世,昭武帝派他前往边关运送粮草,可还没等到地方,便接到圣旨,说他勾结突厥意图侵犯大齐,最后被当场诛杀,落了个身首异处。
也许,他到死都没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见过父亲。”林舒瑶对着林泊简屈膝行了礼。
林泊简上下打量了林舒瑶一番后,关切道:“可好些了?怎么刚醒就出来了,也不怕再着了寒。”
说起来他这三个孩子,长女从小就懂事大方,且婚事顺遂,几乎没怎么操心。长子聪颖睿智,文武兼修,自小就跟在外祖父身边历练,他就是想管也管不到。
唯有小女儿,让他真正有了做父亲的感受,从刚出生那小小的一团,慢慢长成如今这般大,其中的每一次进步他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哪怕当初她以绝食逼迫自己,也不忍苛责半分,因而最宠的就是小女儿了。
“女儿心怀有愧,思来想去,一定要来给父亲母亲请罪才能心安。”林舒瑶面色凛然道。
林泊简与陆氏互看了一眼,见陆氏也是满脸疑惑,便清了清嗓子,“怎么回事?”
林舒瑶直接对着林泊简笔直地跪了下去,“女儿近日言行无状,让父亲母亲烦心实在是不孝。如今女儿想明白了,日后一定好好听话,再也不会做有损国公府颜面的事了。”
林泊简愣了,这是什么意思?她最近又做什么了?他怎么不知道?
陆氏也是一头雾水,怎么自从掉入池塘醒来之后,她突然变得不认识自己的女儿了。
见两人不解,林舒瑶继续说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女儿妄图以绝食逼迫父亲禀求圣上请旨赐婚,此乃大大的不孝。如今想清楚了,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