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瑶醒后,北沫还没回来,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这让林舒瑶的心底有些不安,可她除了北沫以外,并不认识其他的人了,所以只能等着。
用了晚膳后,沁染突然面色紧张地进来说道:“小姐,徐小侯爷过来了。”
“现在?”林舒瑶有些诧异,“在府门前?”
“不是,翻墙进来的。”沁染面色有些古怪道。
林舒瑶更是一头雾水,翻墙?现在?
不等沁染解释,林舒瑶决定还是自个儿去看看。
于是站起来朝着房间外走去,等来到院子里后,发现北沫也在,她搀扶着徐郡亭坐在凉亭内。
林舒瑶走了过去,刚要开口,却发现徐郡亭整个人靠在北沫身上,面色苍白,似乎受了伤。
“怎么回事?”林舒瑶面色一变,急急问道。
“被章从赫派出的杀手埋伏了,徐小侯爷为了救我受伤了。”北沫回道。
林舒瑶见状忙让人将徐郡亭扶进房内,然后吩咐人准备热水。
看着躺在床上的徐郡亭,林舒瑶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不是出府了,怎么遇到章从赫派出的杀手了?”
“我接到消息,说主子回来了,原本是想去今朝醉见一面的,谁知刚到今朝醉外,却发现了一些身份不明的人,便提高了警惕,未曾进去。”
“可依旧被他们发现了,他们跟上我将我堵在了一处死角,设下了埋伏。刚好徐小侯爷路过出手救了我,可自己却受了伤。”
“那你怎么把他带这里来了?”林舒瑶有些不解,就算不能回今朝醉,他们也应该有别的落脚的地方吧。
北沫低下头,面露难色,“如今章从赫的人布下了天罗地网要抓捕窃贼,我怕带着他去别处会再次遭遇不测,所以才擅作主张将他带回了这里。”
“你们主子现在在哪?”
“我已经发了信号,主子收到后会联系我的。”
林舒瑶微微沉思,今夜无论如何都得让徐郡亭离开,不然明早很难掩饰他的踪迹。可现在他又受了伤,只能暂时多留一会儿。
“你知不知道他伤在哪儿了?”
北沫摇头,“那些杀手武功不弱,若不是徐小侯爷帮了我,我都无法保证能不能活着回来。”
林舒瑶扶额,她的院子里都是女子,怎么着也不好下手脱徐郡亭的衣衫。而且他受了伤,总得找个大夫来瞧瞧才是。
大夫。
林舒瑶灵光一闪,立马吩咐沁染悄悄从后门去回春堂请张大夫来一趟。
沁染点头应下便请大夫去了。
林舒瑶又看向北沫,“你有没有受伤?”
北沫摇头,“只是些皮肉伤,不打紧。”
“那也得擦点药才是。”林舒瑶连忙让夙浅带着北沫下去擦药。
北沫看了看床上的徐郡亭,突然想到自己若是走了,岂不是就留林舒瑶和徐郡亭两人在同一间房里了,这孤男寡女的,那怎么可以。
于是她坚决摇头,不肯离开。
林舒瑶以为她是担心徐郡亭,便无奈地叹了口气,让夙浅将药拿过来,就在这房里擦。
北沫觉得这样甚好,省得到时候主子若是知道了,吃起醋来,她就罪过了。
北沫擦完药后,张大夫就来了。
还是原来的打扮,张大夫看到北沫后,两人对视了一眼,然后才上前给徐郡亭把了脉,又查看了伤口,庆幸的是伤口虽深,但没有伤到要害。
“我先把伤口给他处理了,再开些药,煎好按时服下就可以了。”
“那他为何现在还不醒?”林舒瑶疑惑问道。
“估计是脸皮薄,没打过人家,气的。”张大夫淡淡说道。
林舒瑶愣了下,只见床上徐郡亭猛地坐起来,刚要说话,却扯到了伤口,疼的“嘶”了一声。
张大夫似笑非笑地看了徐郡亭一眼,“徐小侯爷,当心身子。”
“我说你不会说话就别开口了,赶紧煎药去。”徐郡亭没好气道。原本他受了伤就够烦躁的了,如今又到了林舒瑶这里,让他的林妹妹看到自己这样的一面,更是窘迫到不行。偏偏这个张大夫一点情趣都不懂,真是气死人了。
林舒瑶愣了半晌后,想起上回林老夫人晕过去的时候,好像徐郡亭就带了张大夫来府上要给林老夫人看病,所以,他们两人是认识的?
“得,你这伤口自个儿处理吧。”张大夫瞪了徐郡亭一眼后,拎着药箱出了房门。
林舒瑶让沁染赶紧跟上,将药煎好后就立马送过来。
见张大夫和沁染离开后,徐郡亭看向林舒瑶,挠了挠头有些懊恼:“林妹妹,我没想麻烦你的。”
“我知道。”林舒瑶打断他的话,“不管怎么说,你是为了救北沫才受伤,而且我们是朋友,朋友有难,岂能袖手旁观?”
徐郡亭颇有些感动,“我就知道林妹妹善良,萧容时那小子真是太走运了,能有林妹妹这样好的女子做妻子。”
林舒瑶听了不禁有些头疼,她后悔将他留下了。“你的伤口还是先处理了吧。”
徐郡亭从自我陶醉中回过神来,不在意道:“不碍事,一会让张大夫给我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