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顾纪恒,是顾郡侯的庶子。
我是个生下来,就注定不会被父母疼爱的孩子。
对于母亲而言,我是他的一个工具,她用来进入顾家的工具。
她是酒楼掌柜的女儿,一夜,她遇到了官场失意借酒消遣的父侯,那是的父侯还未受封,是个将军。美酒佳酿,灯影交错,杯盏起落间,她灌醉了父王,怀了身孕,进而以此相要挟,进了顾家为妾。可她不满足于此,与外祖父一起,私售顾家田产,收敛钱财。一日事发,她连夜逃出顾家,却扔下了我。
那一年,我五岁。
我在她身后不停呼喊,可她未回头,不曾有半分不舍。
父王厌恶极了母亲,也从不在乎我。
顾纪琮是嫡子,又长我两岁,可偏偏从小我的诗赋、骑射均胜他一筹,侯府正房夫人担心有一日,我会与他争夺继承父王之位,于是她以我天资聪颖,应当进学为由,向父王提议,送我入圣医派为徒。
那一年,我八岁。
一辆马车载我离开了那个家,再也没有回头,那里,也不再是家。
第一次随师父去民间历练,治病救伤,磨练医术,却未曾想过会遇见她。一个坐在路边,衣衫破旧,眼里是迷茫与无助。她仿佛失去了记忆,记不得自己来自哪里,叫什么,父母为谁。只是颈间有一玉佩,嵌着一个”素“字,师父、师娘收留了她,作为徒弟,起名为萧素。
那一年,我九岁,她六岁。
她成了我的师妹,我们一起长大,青梅竹马。
先门主故去,师父继任掌门,我和萧素成为圣医派的首席弟子,成为了弟子们口中的大师兄、大师姐。我们开始学习灵法,进入司部,才是成为师弟、师妹们的榜样。
那一年,我十八,她十五。
也正是那一年,离开顾家十年后,父王立功,受封顾郡王,赐地梁川,顾纪琮受封世子,顾宁安受封县主,我已渐渐被他们遗忘。
自那以后,我也学着忘记他们,专心修习,日子平淡而寻常,却美好幸福。直到那一日,师父递给我一封密信,宁安县主进京,以治病为由要我去见她。她要我回顾家,我拒绝的毫不犹豫。
然后是花节上顾纪琮的出现,再是他以谢恩为由住进圣医派。
现在我二十三岁。
十五年了,他们再次记起了我。只不过,我已不再是那个任他们摆布的木偶人,当初他们送我走上这条路时我无可选择,但路既已走,我便不会选择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