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又二,苏言礼喜提第五孩,一样的欣喜激动,忍不住扒开厚重的帘布一角,先瞄了眼矮床上的妻子,汗水涟涟,闭着双眼,脸上颜色却不错,紧提的心这才安心的放下。
第二眼才是面前的小婴儿,他眉开眼笑,伸手轻轻触了触小女儿一动一动的小手,像触碰世上最珍贵的宝石一般,轻轻唤道:“阿饴……阿饴,我是爹……”
明明面前就是个皮肤红通通又皱巴巴的丑丑小婴儿,生生被苏言礼看成了世上最美的花儿。
虽然苏若锦知道,要不了两三天,刚从母胎里出来的丑丑婴儿就会变成白白嫩嫩的小糯米团子,但此刻她实在夸不出来。
笑着叹口气,想起带着记忆出生的自己,冲出程迎珍肚皮再次呼吸到新鲜空气后,她激动的那个哭声啊,差点没把苏言礼的耳膜震破。
而那一刻,苏言礼目光因当就如此刻看小妹这样温柔慈爱吧,那时的她就像好奇宝宝一样盯着面前的声音看,可是婴儿双眼没发育全,眼前模糊一片,什么也看不到,只听到温柔的低语声,“阿锦,我是爹啊!”
不知为何,苏若锦看着面前这个没被岁月苛待的年轻温柔男,突然想哭,她真幸运,从出生到现在,享受了满满的父爱,又看了眼闭着眼挥动小拳头的小婴儿,你也是幸运的,这个情绪稳定的文艺宅男会给你最好的父爱。
“爹,我也要看……”
“我……我也要……看……”
一高一矮两个小屁孩扒拉着苏若锦,把她挤到了一边,伸手要拽开挡风的门帘,苏言礼赶紧抓住两小儿手,叫马婆子把婴儿放低,让两个小阿哥看一眼。
苏三郎记不得苏四郎出生时什么样子,咋看到小五妹,一脸嫌弃,“爹,阿妹怎么这么丑?”
不到两周岁的小四郎还没有审美,但感觉到了三哥的嫌弃,他也跟着撅起小嘴巴,一脸嫌弃的样子。
苏若锦冷哼一声,“苏三,等阿饴长大,我可要告诉阿饴,你嫌弃她。”
不管小妹多丑,总归是他的妹妹,苏三郎再小,本能的血缘至亲立马让他意识到错误,咧开小嘴讨好,“好阿姐,我……这不是说小妹丑,我……我这是夸她呢,你别乱讲。”
“哼哼……”苏若锦抱臂,“想让我不乱讲,也简单,多听我话,要不然……哼哼……”
苏三郎狗腿的抱住苏若锦讨好,“听,我听话……”
苏四郎也跟风,抱住苏若锦腿,“我也听话……”
都是听话的好孩子!苏言礼欣慰极了,这才让马婆子把小婴儿抱回到程迎珍身边去。
苏家生孩,喜事一桩,该报喜的报喜,该请假的请假,热闹喜庆,忙而不乱。
又是一个冬天生的孩子,苏五妹洗三,也没敢大办,怕孩子冷,意思一下就行了,请的还是周围邻居、国子监里的同僚,只是这次同僚的数量多了不少。
范大人、晋王府也送了喜蛋,两个府里都派了得力的管事嬷嬷过了看望程迎珍,还给孩子带了不少礼,衣裳能从出生穿到三岁,还有什么手镯、项圈、脚镯等装了一小首饰盒子。
她这小妹不得了,出生就躺赢啊!
苏若锦羡慕的不得了。
苏言礼笑道,“要不是阿锦能干,范府与晋王府怎么会送这么丰厚的礼。”
苏若锦:……沾我光?
“范大人欣赏爹,小郡王是爹的学生,怎么看都是沾爹的光啊!”
表面谦虚,实则自鸣得意,苏言礼伸手就点女儿的小额头,“范大人一直欣赏我,怎么不见给三郎、四郎这么厚的三朝礼?”
“嘻嘻。”苏若锦乐得直笑,“爹有才华是主,女儿美食打辅助,咱父女俩强强联手,把范侍郎、晋王府的大腿抱的明明白白的,是不是,爹。”
“是,阿锦说的都是。”苏言礼笑骂她小人精。
苏若锦反驳,“我现在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妹,已经不是小孩了,是个大姐姐了,以后不许叫我小人精。”
苏言礼乐得合不拢嘴,把来客的礼薄整理好,这些礼以后都要还的。
这次三朝,苏言礼请了父亲嫡母,结果二人没来,苏言祖作代表带了礼过来吃了顿午饭。
苏若锦整到他带的礼,顺便问道,“爹,小叔在国子监怎么样?秋天回平江参加秋闱怎么样?”
科举考试中说的春闱一般指的是会试,也就是在京城参加的考试,但是参加春闱前有个前提考试,就是必须参加地方举行的秋闱,也就是乡试考试,通过以后会被称为举人,才能有资格参加春闱,也就是会试。
端午知道程迎珍怀孕后,不仅赵澜不来苏家蹭饭,就连在京城的苏言祖好像也跟苏言礼失去了联系一般,除了范晏嘉过来蹭过几顿饭,苏家几乎没什么别的人际交往。
苏言礼摇头:“没中。”
怪不得祖父嫡祖母不来,特意把儿子弄进国子监,结果还是没中,没脸来。
历史上很多文人,他们的文彩斐然,但不一定能中举考上进士,也许苏言祖就是这样的人。
女儿分析嫡弟,苏言礼忍不住叹气,京里有些传闻,女儿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