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鲍承载安静的坐在车里,刚才跟林北结束通话,他整个人都陷入了沉默。
他取出一根烟含在嘴里,拿起打火机,颤抖着手将烟点燃,狠狠地吸了起来。
但也只是猛吸了几口,就将剩下的半截香烟扔在了地上。
接着双手捧起脸庞,狠狠地搓了几把,而后深吸了一口气,推开车门,朝眼前的别墅走去。
别墅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位白发老者,老者背靠在沙发上,手中盘着两个核桃,正闭目养神。
老者叫鲍锦荣,正是鲍承载他爹。
看着鲍锦荣,鲍承载犹豫了下,最终还是开口了,“爸。”
听到鲍承载的喊声,鲍锦荣盘核桃的动作一顿,猛地睁开眼睛,看向鲍承载,欣慰的笑道:“坤子,你想做的事,阿威都已经跟我说了,你早该振作起来了!”
鲍承载问道:“爸,我突然想举办酒会,你知道为什么吗?”
鲍锦荣微微一愣,很快想起什么来,脸色一怒道:“坤子,是不是有人在你面前嚼舌根,跟爸说,爸现在就让人埋了他。”
开玩笑,他鲍锦荣可就这么一个儿子,本来儿子替他顶罪,蹲了二十年的监狱,鲍锦荣就已经很不是滋味了,经常心痛的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现在儿子好不容易回来了,却还要遭到别人的冷嘲热讽,这让鲍锦荣怎么能忍,他只是洗白了,又不是死了,谁欺负他儿子,就是在找死!
鲍承载自然能感受到鲍锦荣对他的爱,可恰恰是这样,他才不知道该怎么跟鲍承载开口。
见鲍承载摇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脸色看起来还很凝重,鲍锦荣不禁皱起了眉头。
在鲍锦荣的印象中,鲍承载向来沉稳,除非发生了什么大事,否则鲍承载不会如此。
“出什么事了?”
面对神色紧张的鲍锦荣,鲍承载犹豫了两秒才缓缓开口道:“爸,您记不记得,我出狱后,跟您提起过一个人。”
鲍锦荣微微一怔,有些不确定的说道:“你说的是你们监狱里那个风云人物?”
鲍承载点了点头道:“嗯,他叫林北,今天来云州了,我已经安排他在凯旋大酒店住下了。”
“好啊!太好了!”
鲍锦荣顿时眼前一亮,神情顿时变得激动了起来。
要知道,鲍承载跟鲍锦荣说过监狱里的情况,鲍锦荣知道那所监狱里关的都是些穷凶极恶的罪犯。
即便是他这个叱咤三省的枭雄,到了那所监狱,恐怕都得夹起尾巴来装孙子。
而就是那样一座恐怖的监狱,却被那个叫林北的家伙,一个星期就彻底征服了。
最让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那家伙坐牢期间经常出国旅游……
那简直就是一个传奇般的人物,一个神一样的存在啊!
现在那个男人,不但来云州了,且住进了鲍承载所安排的酒店,岂不是意味着,那个男人已经欠下了鲍承载的人情?这叫鲍锦荣怎么能不激动?
“坤子,你可一定要好好招待他啊,但凡他有所求,只要能满足的,一定要满足,就算满足不了,咱也要想方设法去满足,明白吗?”鲍锦荣嘱咐道。
鲍锦荣在打什么如意算盘,鲍承载又岂会听不出来。
一想到即将迎来一场危机,鲍承载不禁苦笑道:“爸,我明白您的意思,这次林先生来云州,让我帮他做一件事,我当时也没想那么多,头脑一热就答应了,现在想想,也不知道是对是错。”
“哦?”
鲍锦荣隐隐有种不妙的感觉,忍不住问道:“他让你做什么?”
“明天,凯旋大酒店举办的酒会,其实我是为林先生准备的。”鲍承载说道。
“为他准备的?”
鲍锦荣微微一愣,若有所思道:“这么说来,林先生是打算来云州发展了?他是想通过你来拓展人脉,结交云州权贵,你跟他是狱友,只要以后跟他打好关系,以他的实力,相信用不了多久,你的名声就会重新打响,这是好事啊!”
鲍承载苦笑道:“如果林先生真只是想来云州发展,结交权贵,那我说什么都要帮他,关键是……林先生此举另有所图!”
“另有所图?”
鲍锦荣疑惑道:“他图什么?”
鲍承载深吸了一口气道:“虽然林先生没说,可我猜得到,他是江城人,但他所在的家族却被人灭了,他刚在江城灭掉两个家族,听他的意思,云州也有仇人,而我之所以举办这场酒会,就是为了替林先生告诉云州所有人,他来云州找仇家报仇来了!”
“来云州报仇吗?看来林先生的那个仇家,在云州实力不小啊,不然也不会如此大费周章!”
鲍锦荣沉吟了片刻道:“坤子,咱们家虽然今非昔比,我的地位和影响力也远不如从前,但很多时候,只要我说句话,还是有很多人买账的,有必要的话,咱也不是不可以帮林先生把仇报了!”
鲍承载摇了摇头道:“爸,我明白您的意思,只要咱们出手帮林先生把仇报了,林先生就会欠咱们天大的情,可是……他这仇,恐怕咱们想帮他报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