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祯心下了然,面上的神色也变得轻松。曹贵妃见状抿唇而笑,云淡风轻:“皇上,天色不早了,臣妾就不作陪了。”
赵祯还想与她说些什么,一回头却只见到曹贵妃的背影,娇柔清冷不乏傲骨。他起身拂了拂衣袖,望着这琼桑阁的景色不由觉得有些舒适,也好,若是与她说上几句客套话,反倒显得生分,如此心照不宣遵守约定,反倒显得轻松。
心中这样想着,赵祯已然作出了明日出宫的打算。
适逢天气清朗,陶陶带着墨之一同出府,二人正与胖子李闲聊之际,忽然听到前面街角处传来打闹之声。
陶陶平时就爱看热闹,正欲往前却被墨之拦住:“少夫人,我听这声音必是下手不清,您一介女子就不要隐身涉险了。”
陶陶哪里肯听,墨之见拦不住她只好向胖子李求助,那胖子见墨之主动与他说话,当即拍着胸脯说交给我好了!
只见胖子昂首阔步向着街角走去,还时不时露出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朝着墨之和陶陶喊道:“陶爷!此事交给我胖子李您就瞧好吧!”
话音未落,胖子转入街角消失在陶陶二人眼前,只听得噼里啪啦一阵混乱,紧接着就听到胖子李杀猪一般的求救声:“陶爷!救命啊!”
墨之闻声心下一紧竟忘了阻拦陶陶,之间她几个箭步越到拐角处,只好战战兢兢一路小跑的跟在后面。
却原来是街头几个混混将胖子李和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堵在墙角一顿好打。
陶陶一身鹅黄色裙装站在入口处朝那几人喊话:“哟!我道是哪位英雄好汉打此经过,不过是几只过街老鼠以多欺少!”
“大爷我劝你少管闲事!否则老子打完劫再顺便劫个色!”为首的一个汉子,留着络腮胡,满脸横肉,冲着陶陶大声嚷嚷!更是将手中的菜刀亮了出来!
陶陶见状不由乐了:“本事不大口气倒是不小!陶爷我看你是第一次打劫吧!要不要我教教你!”
“哪来的野丫头不识好歹!识相的速速离去,免得老子伤了你那漂亮的脸蛋!”那汉子往前一步向陶陶走来,手中的菜刀明晃晃的扬了起来,黝黑的皮肤看着倒不像是个街头混混,但见他手上长满老茧,反倒像是个屠宰场的屠夫。
身后一个男子瘦了吧唧的躲在络腮胡汉子身后小声劝到:“我看人越来越多,不如咱下次再——!”
“你若是怕了就自己走!老子咽不下这口气!姓刘的那狗贼抢咱田地,我老牛定要给他点颜色看看!”络腮胡汉子气得鼻孔冒烟,几声怒吼吓得身后瘦男子不敢说话,只得硬着头皮喊道:“姑娘,此事与你无关,还是——赶紧走吧!”
“陶爷我还就喜欢管闲事,我劝几位大哥还是把人给放了,有什么话不如坐下来慢慢谈。”
“跟你一个女人有什么好谈的!兄弟们赶紧把那姓刘的傻小子绑了!我就不信他爹不还咱田地!”络腮胡汉子一声令下,身后的几人忙去抓墙角的少年,胖子李见对方来势汹汹,吓得只想躲到一边,可一见陶陶身后的墨之正紧张的看着自己,当即挺直了腰板干咳一声喊道:
“有——有什么事冲着我胖子李来,欺负一个孩子算什么英雄好汉!”
“谁敢挡道把他给我砍了!老子算是豁出去了!”络腮胡汉子转身就要冲进去砍人,陶陶眼疾手快,一脚蹬在墙上飞身跳入人群之中,刷刷几脚将那群人放倒在地!
一把菜刀飞出去落在墨之脚边,直吓得她脸色煞白!胖子李见状,一路小跑,踢开倒地的几人来到墨之面前,捡起菜刀横在胸前高喊:“墨之姑娘别怕,我来保护你!”
陶陶走到墙角将少年搀起,只见他不着急起来反倒是趴在地上捡那散落的纸张,嘴里还嘀嘀咕咕:“我的——画,我的——画。”
陶陶正想帮他捡,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哭腔:“老天不长眼呢!连个傻子都有人救,却偏偏没人来管我等的死活!狗贼!我老牛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牛大哥!”只听众人一声疾呼,眼瞧着那络腮胡汉子就要以头抢地!
陶陶大呼一声不好!已然来不及相救!
电光火石之间,一把折扇横在络腮胡汉子的脑门前,生生挡住了他撞向墙壁的脑袋,众人松了口气,忙扑过去拉着他痛哭。
陶陶抬头见来人相貌,一个小字还未出口,便听到身旁的少年喊道:“赵——赵家哥哥!”
宋益将折扇一合,置于嘴边示意少年不要多言,转而向地上的几人问道:“不知诸位好汉与当今国舅有何过节,竟非要伤他独子性命?”
“国舅!我呸!”络腮胡汉子一口吐沫吐在地上,“看在公子救我老牛一命的份上,我也就不作隐瞒了!姓刘的那狗贼强买田地修建宅院,我牛家庄上下老小流离失所,想我铮铮汉子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
宋益怒不可遏,当即问道:“既有此事何不报官?”
“公子有所不知!我大宋先帝去世以后,由太后垂帘听政,这刘美与她乃一母所生,更何况官官相护,我等普通百姓如何能告的赢!但凡有一点办法,也不至于做这等伤人性命有损阴德之事!”
“岂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