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娘才疏学浅,自然无法破解这瓷器的秘密。”一句才疏学浅却是说的不卑不亢,“更何况瓷器本是一门匠艺,世世相传方得精湛,只怕这破解之人非章家后人莫属。”
陶陶心下一沉面上依旧淡定,她慢条斯理的用勺子搅了搅碗里的粥,“众所周知,章家一门早已灭族!如此说来,这个秘密怕是无人能解了。”
“众所周知的事情并非都是真的,其中道理想必陶爷比我清楚。”
莫娘看似无意的几句话却字字针对陶陶,三番两次的试探,莫非是知道了些什么?陶陶捏住手中的勺子,目光警觉的望着眼前的人,有那么一瞬间她竟对这个叫莫娘的女子起了杀意。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莫娘先告退,少夫人若是有什么事尽管吩咐便是。”神情坦然的笑容透着机敏,这个妖娆多魅的女子察言观色的本事倒是比陶陶更胜一筹。
陶陶松开手中的勺子起身离开座椅,送莫娘出去:“瓷器与瓷器之间的共鸣正如匠人与匠人之间的心意相通。陶爷我虽不是匠人,却也略懂匠人之心,方才莫掌柜所言恐不能赞同。”
“如此说来倒是莫娘小家子气了,还望少夫人不要见怪。”莫娘深知陶陶对瓷器的鉴赏能力颇高,却不曾想到其眼界竟如此之大,以她所言这天下的瓷器皆有共性,不可以出处划分界限。
“哪里,是我与夫君叨扰才是,先替他谢过莫掌柜。”陶陶虽不清楚莫娘与穆望舒的关系,可穆望舒遇难来此,莫娘又如此关心,只怕二人关系匪浅。却不知为何心中有些醋意,便要将这关系摆明了再说。
“少夫人言重了。”没能在陶陶这里讨到好处,莫娘心中已然不是滋味,如今又听她一句夫君,更是加深了她心中的苦涩。是啊,陶陶究竟是何身份少爷自然会定夺,终究是他夫妻二人的事情,自己这般试探倒是多此一举了。
回到房中陶陶也无心用餐,方才莫娘意有所指,只怕是对自己的身份有所怀疑。那么穆望舒呢?他是否又知道些什么?
重新坐到床前,她再次端详着眼前熟睡不醒的男子,剑眉星目,五官立体,细细看来竟与这大宋男子的柔和不同,哪怕眼睛紧闭也能在他的五官上察觉出凌冽傲气的本色。
“穆望舒,你到底是何人?你与这玉青楼又是什么关系?”陶陶再次执起穆望舒的手,有时候她觉得自己离眼前的这个男人很近,可有时候又觉得格外遥远。
他一次次与自己谈交易,却又一次次的救自己。可是对于自己的真实身份他却从不过问,就像他从不提起他的过往一般。他不提,她便不问,就像他不问,她便不说,如此境况与其说是心照不宣,倒不如说是小心试探。
陶陶低下头拨弄着穆望舒的手指,微微皱起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来,她笑得看似轻松,可心中却压着石头:“遭人厌的穆大少爷,等你醒了陶爷我定要将这些事情问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