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入西夏边界便见到一望无际的枯黄草原,凌冽的风卷起马车上的帘子,呼啦呼啦直响,似一种警示,又似一种抵触。
苏大人不由感慨道:“这西夏的风倒是脾气不小,透着一股游牧民族的烈气。”
“再烈的风也有停的时候,就算是匹烈马也有被降服的一日。”陶陶一旁笑着说道,仿佛这风吹在她的脸上并未在心中掠过一般。
“哈哈!陶陶姑娘所言甚是!”苏大人微微颔首以示赞同,几日相处他越发觉得陶陶这位女子身上有种巾帼不让须眉的傲气。
约莫又走了半日,终于到达西夏王宫,其奢华程度是赵祯皇宫所不能比的。内壁之上雕梁画栋,栩栩如生的壁画以金粉为主透着贵气与庄严。
陶陶与苏大人一同行了礼,抬头却看到一个年近十岁的孩子坐于高堂之上,而他的身旁站着一位满脸络腮胡的中年男子。男孩频频转头望向那位男子似乎在听他指使。
只见中年男子微微点了点头,男孩这才说道:“免礼平身!二位远道而来且先行到住处歇息!”
“为天下百姓奔波乃我等职责所在,此番前来特奉皇帝之命带来些许薄礼,以求大宋西夏永结为好!”苏大人自然知道李谅祚这些话不过是权宜之计拖延他们二人,当下毫无惧色直言不讳!
李谅祚哪里想到苏大人会如此说,当下有些不知所措的望向一旁的男子,还未来得及说话,便又听到苏大人说道:“想必阁下便是名震西夏的没藏大人吧!久仰久仰!”
“苏大人好眼力!先帝过世的早,我身为国舅自然要为自己的外甥考虑,岂能让他们孤儿寡母受人欺凌!”即便是被识破,没藏讹庞依旧对他们满脸不屑。
“大人此言差矣!我等此次前来便是为希望两国交好,岂有欺凌之意!”说着不卑不亢双手击掌,随从便将所携带的瓷器呈了上来:“苏某受皇上之命赠百件瓷器以昭心意,此为其中十件,请过目!”
西夏崇尚白色,以白为尊,所以苏大人命人展示的十件瓷器皆为白瓷,其中最出名的便是白瓷双系凤首壶与白瓷龙耳双边瓶。
“舅舅,朕看这些小玩意儿甚是有趣!”李谅祚满脸欢喜,刚想说下一句却瞧见没藏讹庞的脸色,当即不在言语。
“听闻大宋瓷器精妙绝伦,然我西夏乃游牧民族,天性自由,欣赏不来这瓷器。如今二位赠送此物,莫非是取笑之意!”没藏讹庞唯恐天下不乱,故意挑衅说道。
陶陶见状向前一步拱手言道:“大人此言差矣,瓷器从泥土中来在火中淬炼形成,与佛家以业火焚尽尘世罪恶异曲同工,又岂能说是取笑之意。”
“若真如你所说老夫倒想听上一二。”陶陶的一席话让没藏讹庞动了心思,他深知大宋瓷器的精妙,也对中原瓷器往外输送一事有所耳闻。这些年穆望舒放弃西夏帝位跑去中原从商,其财力自然富可敌国,常言道三军未动粮草先行,如今他倒想知道这些由泥土烧制的东西,究竟有何妙处!
往后是否能够为自己所用,为西夏敛些财力,以备他日疆土扩张之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