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砚在门外深呼吸几下,又一次拨通黎歌和保镖的电话,依然是无人接听,他马上让人调查黎歌离开黎宅之后的路线和监控,暗道了几声镇定,这才推开门。
沈舟凌正在开视频会议,会议应该是刚开始,他一边翻文件,一边听对方的工作报告,抬眸睨了眼周砚,察觉到周砚神色似乎有异,敲了敲桌子。
周砚凑近贴在沈舟凌耳边低语几句。
沈舟凌翻页的动作一顿,对视频那头说了声抱歉,站起身往落地窗的右边走去,周砚紧随其后,低声道,“太太二点离开黎宅就失去了联系,我已经让人去调查路线和监控暂时还没消息。”
沈舟凌背着身,落地窗倒出他立体的五官,神色难辨,“保镖呢?”
周砚微微垂下头,“暂时没联系上。”
周砚虽然没有直视沈舟凌,但一股冰凉之意突然侵袭他的全身,他不仅没有感觉到凉意,反而脊背处蒸腾起热津津的汗意。
沈舟凌声调凉淡,“我不想听到这句话。”
说罢他重新回到办公桌前,继续开视频会议。
而周砚马不停蹄找人查看路边的监控,而之前安装在保镖手机里的定位也全部失效,他完全有理由怀疑保镖被人收买了。
转眼一个多小时,沈舟凌的视频会议已经结束,而调查仍然是毫无头绪,周砚逐渐着急,不停拨打电话。
而许锦意那边更是焦急不已,她预感强烈,黎歌一定是出事了,马上联系了周砚,知道他们正在调查后,又联系了周叙言。
画展出事不久,黎歌又失去联系,周叙言自动将这两件事情联系在一起,马上让人去调查李颖微,思忖片刻后又拨通了沈舟凌的电话。
接连打了三次,沈舟凌不接电话,周叙言耐不住性子,让秘书联系周砚,自己则抛下手头的工作直奔宝信,沈舟凌办公室的那一层一片漆黑,显然早就离开了。
周叙言气愤不已,在宝信周围徘徊许久,最后去了美术馆找许锦意。
沈舟凌按时下班,去了华府的平层,表面看起来毫无异常,甚至吩咐周砚准备好晚餐。
越是如此,周砚越是不安,他的手机电话信息不断,可就是没有一条有用的。
十分钟后周砚将得到的消息汇总,“沈总,李颖微今天二点半至五点在学习烘焙,又去做了美容,这会约了朋友在美都酒店吃晚餐,行为举止没有任何异常,暂时不能将太太的失踪和她联系在一起。”
“周小姐那边也已经调查过,今天一整天都在周氏集团,现在仍然在加班。”
“调查了太太三天的通话记录,并没有异常,今天下午的最后一通电话,是十二点半许小姐打给太太的。”
沈舟凌指尖夹着烟,并没有吸,只是任由其燃烧着,烟雾缭绕在他头顶,掩映了他深邃的眼眸以及紧抿薄唇。
许久之后,沈舟凌才淡淡出声,“所以现在没有调查方向?”
周砚站直身子,一言不发。
沈舟凌弹了烟灰,摁灭烟头,理了理领带,厉眸直直看向周砚,云淡风轻道,“周砚,一辆车会平白无故消失吗?”
周砚额头溢出层层冷汗,刚要开口就被沈舟凌打断,“我只要结果。”
正巧一通电话打来,在南郊一处早就荒废的汽修厂内,发现了黎歌乘坐的车,但是车内空无一人,只有黎歌的手机和她的手提包。
沈舟凌凝视着散在后座的口红和粉饼,以及掉在地上的白包,这个包黎歌应该挺喜欢的,最近她一直都用的这个。
沈舟凌弯下腰,拿起包拍了拍灰尘,将口红和粉饼装回去拉上拉链递给周砚,“这辆车上有没有监听?”
旁边的人答道,“已经检查过,车上没有任何东西。”
沈舟凌发出短促的笑,“看来是保镖出问题了。”
周砚不寒而栗。
前几天他信誓旦旦保证过保镖是由他亲自选的,决定不会出任何问题,这打脸速度太快,让人猝不及防。
跟随黎歌的保镖都是千挑万选,背景调查做过无数次,确实没有任何问题,今晚他又重新调查了一次,没有发现异常,到底是哪个环节出错了?
“周砚你选人的眼光不太行。”沈舟凌迈步往外走,吩咐随行的其余几人,彻查宁城郊区所有荒废的工厂,一个都不能放过,最迟今晚十二点他就要结果。
沈舟凌电话适时响起,周围的人自动退后几步,他注视着屏幕,徐徐接通,叫了声陶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