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歌看着许锦意脸颊上到几道红痕,有些心疼,“要不以后你还是听你哥的话,少和他作对,少受点罪。”
许锦意把短发别在耳后,黑亮的眼睛满是不屈服,“这种生活我过够了,凭什么他许游能找女人,我就不能找男人,我不可能做他一辈子的秘密情人,我迟早要嫁人,要光明正大生活在太阳底下。”
黎歌清楚许锦意的家庭,担忧道,“你哥现在是许家的当家人,他不会轻易放你离开的。”
许锦意似乎已经在早作打算,“我最近一直在准备改回原来的姓,这么多年了,我确实也该脱离许家了,况且我听说许家再给许游物色结婚对象。”
她七岁时被妈妈带着二婚嫁入许家,后来索性连姓氏都改了,这么多年,她在许家的光环之下,享受了良好教育,享受了奢靡的生活,可许家也给她带来了无尽的压抑和痛苦。
黎歌握住许锦意的手,“这件事不容易,有帮忙的地方你一定要告诉我。”
许锦意性格爽朗,心里不藏事,“别说我这破事了,快说说你好端端的怎么出车祸了?”
黎歌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微风吹拂过她的碎发,苍白的脸颊满是郁闷,“听沈舟凌说,是有人故意要害我。”
许锦意顿时来了精神,“谁这么卑鄙,竟然使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黎歌叹气,“应该还没查到人。”
许锦意思忖片刻,“你出车祸谁能最大的受益,那这个人最有可能是始作俑者。”
两人沉默半晌,异口同声说了同一个名字,“周潇宁。”
许锦意感慨道,“这个女人心挺狠的,你们也没什么深仇大恨,她竟然对你下死手。”
黎歌手托在下颌,“现在就是怀疑,也没实质的证据。不过现在看她确实是最大的受益者。”
显然周潇宁最近发的朋友圈,许锦意也看到了,她说,“你的美术馆和周潇宁的画廊距离很近,她趁着你住院的这段时间捷足先登,况且我听说的她找的合作伙伴,可是国外小有名气的画家,将来肯定会各方面打压你的美术馆。”
黎歌这几天也想到了这点,可眼下她的身体需要静养,确实不太适合工作。
她吃了块蒸的苹果,“周潇宁的事业心这么重,咱们也不能输。我现在精力不足,但你可以,你在国外学的是设计,我大学同学有经验,咱们的联合必然是双赢。如果将来你真的脱离许家,美术馆也可以是你的事业,是你人生令一个阶段的起步。”
许锦意也有这个打算,两人算是一拍即合,黎歌把崔璟汇报的情况告诉许锦意,顺便拉了个群,方便信息共享。
两人又聊了些八卦话题,许锦意陪着黎歌吃了营养餐,许游打来电话逼问,许锦意才匆匆离开。
许锦意走后,黎歌情绪猛然低落下来,她独自一人坐在阳台边吹风,看护帮她披了件外套,小心道,“太太,小心着凉了。”
黎歌看着黄昏余晖染红了一大片,久久没有回答。
看护是个人精,照顾黎歌的这段时间,也算是摸清了一点她的性格脾气,再不敢多说,只是把窗户关小点,悄悄退出。
黎歌呆坐了二个小时,思绪完全放空,沈舟凌何时来的,她都不知道,直至他的手轻轻抚摸她的头发,她才缓缓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