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一声轻咳惊醒了黄家主,黄家主收回了打量书房的目光,内心嘀咕:“乖乖,这才是读书人家的书房,回去自己儿子也按照这个整。”
“黄伯父,这么着急来县衙,可是有何急事寻我父亲?”明峻走近发现了黄家主脸上的汗珠,可见只是一路从黄家跑过来的。
黄家主这回是真清醒过来了,赶紧把一直攥在手里的药瓶拿出来放到桌子上:“这是个我们黄家一直珍藏的解毒丸,请前朝御医给配制的,虽不敢说解百毒,但可以延缓毒性爆发。”
明峻拿起药瓶还在打量,明佳反应过来直接开口:“多谢黄家主赠药!哥,你去寻老路,让他赶紧给县学送药去!”
明佳话落,明峻起身给黄家主行了一礼。然后抓紧药瓶,朝着程四叔的院子跑去,如今老路的人手大部分在县学,但老路是留下跟在谢博渊身边的。
明峻没见到老路,只见到了其他人,赶紧把药瓶给他。吩咐立刻!马上!起码去给县学的谢先生送药,就说救命的药!
那人一听是谢先生的救命药,丝毫不敢耽搁赶忙给县学去送药。也没来的及问药是不是程四送回来了的。
前厅李家的官司一直打到天黑,原本李家主是不想分家的,可二少奶奶是原告,她不松口这件案子就只能硬判,那样李家可就面子里子都丢尽了,最后李家主承诺回去就分家。
孙氏也给二少奶奶道了歉,大少爷原本想上前也和自己二弟说几句的,但是二少爷把头低下了。
生死关走一遭,李二少爷也想明白了。爹娘是真的觉得他是个心狠手辣之人,没有任何凭据就认定他是对自己亲侄子下黑手的人。
既然如此,他这么些年在李家拼命干活,受的委屈有什么意义。自己一个长房嫡次子活着不如分出去的庶子舒服自在。
最后,肖青山问原告李家二少奶奶还有什么要求。二少奶奶看着李家主,忽然笑了:“我相公在莉李家下苦力干了这么多年活,一件像样的大氅都没有。”
说完那眼睛扫过了李家家主和大少爷身上厚实的大氅,继续说道:“今年收了一张好皮子,我原本想给我相公做件大氅的。最后,还是送给了老太太。
老太太年纪大了,入了秋之后都不出屋子了。那件大氅也穿不到吧!都是我亲手一针一针缝制的,分家的时候就请公爹心疼心疼您的二儿子,把那件大氅给我相公吧!”
李家主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又抬头看看大儿子和小儿子身上穿得。最后看向了二儿子,又回想了一下平日里二儿子的穿着。忽然有些不敢对上二儿媳的眼睛。
肖青山终于解决了李家的事,出了大厅肖青山赶紧问站岗的衙役:“程四回来了吗?”
衙役摇摇头,程四还没回来。肖青山瞬间止住了往书房去的脚步,转头往外走他要去县学!
明峻听说大厅的案子终于结束了,赶紧来找爹爹说解毒丸的事。就看到爹爹转身快速向外走的背影。明峻以为爹爹要去办其他事,也不敢喊住爹爹。
谢博渊守在城门口眼看着天一点点黑了下来,而程四还没回来。今天负责守城门的衙役,在偷偷延后关城门的时间。他们也希望程四爷能赶回来。
谢博渊的心一点点下沉,他早就该知道的。当初他们从连城到渠县,不算绕路安城的时间,走走停停走了二十多天。
现在程四一人一骑,想要往返即使一路疾行,吃喝都在马上最快也要8天的时间。还有寻大夫的时间,而回程带着大夫,肯定耽误时间。
其实谢博渊应该在县学守在堂哥身边的,但是他是真的不敢面对堂哥。谢博渊就这么站在城门下,刚过完年西北的天气那么冷。
最后还是老路实在看不下去了,过来强行把谢博渊拉上了马车。“去县学!”
谢博渊闭上眼睛竟然回忆起了当初小侄子缠着他要一起读书的画面。紧接着似乎他变成了小侄子那般大小,画面又变成了他小时候缠着堂哥教他读书的场景。
现在谢博渊只想去陪着堂哥,他现在对自己的姓氏和体内流淌的血脉都无比厌恶。如果不是堂哥再在县学等着他,谢博渊此刻最想做的事就是解脱。
当谢博渊赶到县学的时候,肖青山已经在了。肖青山正疾步往外走,险些与谢博渊撞上。谢博渊无暇理会身旁的人是谁,但肖青山却一把抓住了谢博渊的胳膊。
“是你让明峻来送药的?”肖青山急切地问谢博渊。谢博渊一看就完全没听肖青山的问话,在用力挣脱着肖青山的拉扯,想着进院子。
老路赶紧出声:“肖大人,原师爷今日一整天都在城门口等程四回来,并没有吩咐小公子任何事!”
肖青山就猜到不会是谢博渊,真要是所谓的“救命药”谢博渊不会让明峻一个孩子来送的。肖青山松开谢博渊的手,一边安排人去黄家请大夫,一边让老路赶紧回县衙把明峻带来。
此时,守在县学的几个护卫都傻眼了。所以上午小公子送来的药丸是假的?他们一点没怀疑就给谢先生吃下去了啊!
明峻被老路抱着一路疾行到县学的时候,就看到谢先生的院子里已经跪了一地的护卫。谢博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