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县尉和谢博渊到县衙办公室的时候,肖青山和沈县丞都在办公室。见石县尉进来,都赶紧起身迎接。
石县尉坐下来也没废话,直接从怀里掏出了一块很小的青色玉佩。“我发现遇上的闹事的村民,里面有不少是为伪装的,就留了一个心眼。”
“晚上我又带了几个人潜回去了,发现他们似乎在策划什么,带头的人身上带着这个玉佩。”石县尉轻轻把玉佩放在了桌子上。
肖青山不懂玉石,所以没有伸手去拿起来看。沈县丞和谢博渊都第一时间凑过来,沈县丞忽然抓起来玉佩,转身往自己的书桌走去。
几人没想到,最先认出这个玉佩的人竟然是沈县丞。谢博渊只是觉得玉佩的文章似乎有些眼熟,但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既然沈县丞认识,几人赶紧一起到了沈县丞的书桌前,只见沈县丞拿出了桌上的印泥,似乎是拨动了玉佩上的什么卡扣,玉佩一下子变成了一个小巧的印章。
沈县丞拿过一张白纸,将印章印了下去。可是,在即将抬起印章的时候,沈县丞竟然有些手抖了。
肖青山和石县尉紧紧地盯着沈县丞的手,而谢博渊却盯着沈县丞的眼睛看。沈县丞忽然冲谢博渊笑了一下,然后缓缓抬起了印章。
“……***……”并非我大梁文字,肖青山和石县尉都不认识。谢博渊却突然出声:“耶律·阿奇 草原 耶律部族的七王子!”
其余三人都一脸震惊地看向谢博渊。肖青山震惊师爷居然还认识草原文字。石县尉更多的是惊喜,自己这次是真的立功了。
而沈县丞则吃惊原师爷竟然对耶律部族如此了解,要知道这个七王子在耶律部族也是很少出现的。甚至很多人都不需要有这个七王子。
肖青山这会神经再大条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现在他写信给川州知州报信还来得及吗?
谢博渊知道这个印章属于谁的那一刻开始,脑子就开始在疯狂地盘算了。忽然,谢博渊抬头看向沈县丞:“你身上有令牌吗?”
沈县丞一愣随后瞬间反应过来,自己没猜透原师爷的身份,反倒被原师爷看透了,也没啥隐瞒地直接摇头:“我只是丁字辈的人,没有任何权利。”
肖青山和石县尉相互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迷惘,很好不是只有自己没听懂。
谢博渊一听没有,直接伸手拿过玉佩印章。转头对肖青山和石县尉说:“肖大人,拿着这个印章,带着石县尉去黄家。让黄家主亲自带石县尉去边境驻军营找李将军。”
说完谢博渊一把将玉佩印章放进了肖青山的手里,转身回自己的书桌,边走边说:“快去!这个七王子已经发现自己的印章丢了。”
然后看向石县尉:“你们先去黄家,记得在黄家乔装一下再出城。我写封信给李将军,一会我让老路送到黄家,务必亲手交到李将军手里。”
肖青山和石县尉这会也完全反应过来了,二人齐齐点头然后手拉着手,往县衙外跑去。
谢博渊已经开始坐下来写信了,如此大事,只是石县尉和黄家主的话不足以让李将军信服。看来这次的旱情,草原受到的影响很大,就是不知道李将军有没有防备。
沈县丞忽然有些无措了,他是一名暗探,从来没考虑过暴露之后,自己该怎么办。
大梁皇室暗探都是皇上在战乱的时候,以及建朝初期收养的孤儿培养的。他们被分为甲乙丙丁四个等级,甲字辈和乙字辈的都在京城的各大公侯和忠臣府邸。
丙字辈和丁字辈多在各州的州城,当然最差的也不过就是州城了。他能被安排到了渠县,完全是因为皇上身边的高公公传信,要上次多关注一下渠县动态。
开始调来渠县,沈县丞是很无奈的。上级命令不可违抗,当然他孑然一身也没啥牵挂,但是他不想做第一个到县衙监守的暗探。
不过很快他就释然了,渠县县衙工作更简单,而且肖大人的确是个很好的上司。这两年多以来,他过得很轻松,很多时候他甚至都忘记自己是一名暗探了。
他本身就是西北人,被收养后也一直在西北的训练场地受训。战乱时执行暗杀等任务包括建朝后的监视任务,也一直在西北范围呢。
西北自来与多个草原部族相近,他也曾乔装成商人,去过多个草原部落。所以他认识那个玉佩印章,那是耶律部落王族统一佩戴的玉佩印章。
他们这些暗探每年都有人牺牲,但是他好像是第一个被揭穿身份的。听说京城里藏在重臣府邸的有位暗探被发现了,但是主人家一直假装不知道,所以现在还留在府里监视。
京城的那位暗探自己也知道自己暴露了,也上报给上司了。但是,上次觉得既然主人家没挑明继续监视呗。反正都知根知底,更信任了不是。
沈县丞觉得自己就会很尴尬,不仅仅是第一个被派来县城的暗探,还是第一个被揭穿身份的暗探。不知道上司那边会有什么惩罚给到自己。
其实他觉得如果肖大人和石县尉不介意的话,他也想继续在渠县做个县丞。虽然他是个暗探,但县丞的工作,他干得也很顺手的。
沈县丞这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