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先生看到明佳写下的两个字,笑了。堂弟谢博渊没说错,这个女娃对很多事的看法都非常成熟,很敏锐。
“已经在查了!”谢先生抬手写下几个字。随后又写了一行字:“原师爷,明日可归!”将纸张递给明佳。
明佳看着纸张没再写什么,她瞒不住谢先生也瞒不住师父谢博渊。而且,她想亲自去一趟连城寻找叶良生,就必须有一位长辈带着。
爹爹只要还任职渠县县令,就不能轻易离开渠县。她不可能让娘亲带着她去寻医看病的,那么师父谢博渊是很合适的人选。
谢先生见明佳没有任何反馈,也就没再继续聊这个话题。
川州丰县位于渠县的东北方向,此刻正在被一队草原士兵骚扰。丰县的县令已经失踪有一段时间了,最近一段时间都是县丞在管事。
前些日子,县里出了几起因为缺水争夺水源而发生的打架斗殴事件。县城里就有很多流言说什么,天降灾难,整个川州要大旱三年!
丰县的县丞应付起来已经很头疼了,自从边境升起狼烟那日开始,丰县就开始封闭城门,禁止任何人进出县城了。
城里的居民直接变得有些不可控了,好多百姓都要求开城门,让他们去逃难。县城里不少商铺都关门了,忽然都被愤怒的百姓撬开了店铺大门,抢走了很多商品。
粮铺和布铺等铺子几乎都被洗劫一空,甚至还有人不怕死地围了县衙。每个县衙都只有二十名衙役的配置,也不是每个衙役都会拳脚功夫。
丰县的衙役有些是祖传的衙役,也只是会一点家传的功夫。可是面对同乡百姓,也是下不去手的。县丞也只是一名秀才,家里有些家底捐的官。
平日留在县衙里整理文书和县志以及和州城的各项折子,很少参与县里事情的决策。县里没有县尉,衙役也是直接听县令指挥。
此刻,丰县的县丞很是无助地在来回走动,几名书吏也瑟瑟发抖地站在大堂里面面相觑。
思来想去,丰县县丞猛地一拍手:“封死城门,放狼烟求援!不能让这些暴民强行打开城门!”
就在这时,有一个衙役来报:“县丞,有一股暴民带着锄头、铁锹等作为武器,袭击了东城门。要强行打开城门向东去逃难!”
丰县县丞有些气急,瞬间脸都憋红了。“拦住他们!” 衙役一时间紧张地有些结巴:“拦···拦不住!已经···打伤衙役,跑了···跑了···”
衙役越说声音越小,他能来报信还是因为他发现事情不好赶紧躲了起来。现在东城门好几个受伤的兄弟呢,那些百姓下手可真是狠啊!
这时忽然有个书吏开口了:“那就去关了城门,走了的就别想再回来!”川州边境传来狼烟已经有四天,至今没再有狼烟升起,说明目前边境是守住了的。
四日时间,西北军的先锋军距离川州应该已经不远了。不管怎么样,守住县城的城门等西北军都是最明智的选择。
“对,关好城门。再有硬闯者就放他们走,但是只可离开不可再回城!”丰县县丞忽然也想明白了。
很快丰县受伤的衙役和守城士兵送到了医馆包扎,重新关闭城门并且落锁。不仅如此,所有衙役都直接上街敲锣宣布,所有想离开丰县的居民可在一个时辰后,集中南门出城。
但是,出城了就不可以再回城了。除非此次战役全部结束,入侵的草原部族被打跑或西北援军到,否则丰县可能会一直关闭城门。
一时间之间,丰县百姓沸腾,原本聚众要求开城门的百姓反倒有些迟疑了。谁也不想离家去逃难啊,可是万一真的打了过来,一家人可就都活不成了。
一个时辰之后南门只有几户人家要离开,主要是他们有亲戚在南边城镇,他们打算去投奔。按照约定,守城的士兵开门放他们离开了。
就在丰县县丞觉得自己已经很累,想找个地方坐下休息一会的时候,又有衙役来报,从东门硬闯去的一些百姓又回来了,正在城外求着守城士兵开门呢。
“不能开门!他们没说为啥会来?”县丞直接下令不能开城门。衙役回答说:“他们说在东边遇到了草原部族的军队!”
一下子,丰县县丞人都傻了。“什么?草原部族?多少人?” 县丞的内心都涌出了想要赶紧跑的想法。
衙役只是复述城门外百姓说的话,百姓很是慌乱也说不清楚。都跪在城外求着开城门呢,大人喊小孩哭闹,很多事都没办法细问。
“不行!草原人骑马脚程快,现在开城门万一那草原人就藏在城外怎么办?”丰县县丞此刻已经只想保自己的命了。
衙役领命出去了,县丞越想越不放心。直接叫来自己属下的书吏:“你去南城那边盯着,不管他们怎么求,都不可以开城门!”
被点名的书吏可此就已经开始哆嗦了,但也不敢违抗命令,只好颤颤巍巍地答道:“是!”
几名草原士兵穿着大梁人的衣服,隐藏在人群中跪在地上,只等县城的城门一开,他们就可以跟着人群进去。
而隐藏在暗处的草原士兵都已经刀出鞘,随时准备大开杀戒了。原本以为很简单就能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