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身边的小厮和奶娘。
村中人人见了她,都会挖苦一两句,她也习惯了。
那嬷嬷平常对顾瑶管教严厉,比平常人家的婆母还难伺候。
顾瑶因为自己没有嫁妆,又生不出孩子,也只能忍气吞声。
那日送走方既毓他们后,顾瑶从码头回来,别院大门已锁,林嬷嬷钥匙也没留一把,像防贼一样防着她。
就怕她,偷偷拿家里的东西给娘家人。
她只能住到娘家去。
方既毓很少管家中事,都是林嬷嬷在打理,顾瑶也只有听从的份。
她本是农户家的女儿,十六岁时嫁给了,村里员外老爷家的私塾先生,人人都羡慕她高攀了一门亲事。
只有秋姑和她自己知道,她过得并不好。
“秋姐姐,你先回吧,我想再等等。”
秋姑把剩下的两个雪梨,用衣角擦了擦,递到顾瑶跟前。快人快语道:“你对他巴心巴肺,可方夫子对你……”
又怕顾瑶伤心,马上收了口。
顾瑶一愣,她心中苦涩,自己的夫君,的确无法与秋姑家的大乔哥比。
随即像是安慰自己,又像是给秋姑解释。
“秋姐姐,你别担心我,他对我其实已经很好了。他教我识字,又不要我的嫁妆,还给我家一笔丰厚的聘礼,说话也柔声细语的,我已经知足了。”
秋姑心中反驳道,傻姑娘,他真对你好,为何回长安探亲不带你。
的确,比起村中大部分男人,不打自己女人,不要嫁妆,还出一百两银子的聘礼。
就这几样,顾瑶的教书先生,已好过许多人。
更何况,他还愿意教顾瑶识字。
作为过来人,秋姑很想告诉她,男女之间真正的好,不是这样的。
像她和她的男人大乔,舍不得让对方受一点委屈,好的东西都是留给对方的,那才叫真好。
而顾瑶的夫君,饭食都是和顾瑶分开用。
吃穿用度,样样比顾瑶精细。
哪里把她当自己女人了。
两人说话间,一位头发花白的老汉走了过来。他衣衫有些脏污,可看料子却不差。
他见秋姑的雪梨已买完,有些失望准备离去。
“老伯,我这儿还有一个,你拿去解渴吧。”
顾瑶看他下船后,匆匆往这边赶,应是渴急了。
见老汉迟疑,顾瑶不由分说,塞到他手上。
“姑娘的好意,老夫再过推脱,倒有些不识抬举。老夫行医半辈子,万万没有白拿的道理,如果姑娘不嫌弃,老夫愿意给你把个平安脉。”
听老汉这样一说,两人都愣了愣。
庄稼人皮糙肉厚,从没听过什么平安脉。
尤其是秋姑,她心中警铃大作,以为又和往常一样,遇到不怀好意,想占顾瑶便宜的人。
忙把顾瑶拦在身后,冷声骂道:“呸,都快入土的人,还想着贪恋美色。”
“你……你,岂有此理,老夫我岂是那好色之徒。在长安城,想让我瞧病的人,都排到城门口。要不是我那徒儿所托,老夫我岂会来这里,给一个员外看病,还受你一个无知妇人的侮辱。”
“把你的梨拿走,老夫我不吃了。”
顾瑶没接,惊喜问道:“你是给村里陈员外看病的大夫。”
老汉不答,把梨又扔给秋姑,掉头就走,一看就是个倔脾气。
一个月前,顾瑶无意中听到,方既毓告假去长安时,和陈员外儿子地谈话,他承诺会为病重的陈员外,在长安城请一位妙手回春的大夫回来。
方既毓在陈员外家的私塾教书,陈员外对他照顾有加,逢年过节还会给她们女眷送一些东西。
以他的性子,一般都会说到做到。
既然他请的大夫都到了,虽不知是何原因,他自己没有一起回来,应当也快了。
顾瑶压抑的心情,顿时好了不少,而后脑子一动,想到秋姑和自己的毛病,抱着试一试的态度,也想让这大夫,为她们看看。
眼看老人要离开,此时让他瞧病,他定不答应。
顾瑶想到有本事的人,一般都脾气大,容不得别人说他的不足,如果此时道歉,他根本不会接受,更不会为她们瞧病。
激一激,或许老汉还能改变主意,
顾瑶佯装不信,言语挑衅,“自诩神医的,也不止你一人,我们槐花村,就能找出几十个。”
老汉气得不轻,脸上的青筋紧绷,一把抓过离他最近的秋姑,切起脉来。
秋姑惊得正想喊人,就听老汉说道:“房事过勤,对夫妻俩皆有损伤,可这避子的汤药喝得过多,伤的可是你自己的身子。”
“你说什么,哪来的避子药?我不是,不能生吗?”秋姑一震,忙问道。
“你气血足,经行通畅,身子没有问题。长期服用避子药,自然不能孕育。”
“想要生育,只需停了避子药,好好调理半年,你就能有身孕。”
老汉自信满满,把他的花白胡须摸了又摸。
而秋姑则是一脸苍白,像是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