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自己家。
顾瑶却拒绝了,“秋姐姐你先回去吧,剩下的我自己来。只是麻烦你,明日让大乔哥驾上你家牛车来一趟,帮我搬些东西。”
而后,她又指了指,榻上两件男子穿的月白锦缎袍子,“你再帮我一个忙,把这两件袍子,穿到院前汪婶香瓜地里的茅草人身上,这个颜色亮眼,定能赶走鸟雀。”
秋姑拿起来一看,惊道:“这可是,你亲手为你夫君缝的,这料子这么好,你自己都舍不得穿。”
这匹锦缎料子,还是顾瑶的孪生姐姐给她的
她的孪生姐姐被富贵人家收养,嫁人前,时常偷偷来看顾瑶和家人。
经常都会给顾瑶带些零嘴和用的。
“拿走吧,现在看着只会碍眼。”
*
傍晚时分,方既毓被林嬷嬷带信叫了回来,还没进院子,视线划过地里的茅草人时,脚步一顿,停了下来。
像是不确定,又走近端详。
子山也看见了,吸引了他们二爷的衣袍。
看到方既毓越来越阴沉的脸色,怯生生说道:“二爷,你应该看错了,那茅草人身上穿的不是你的锦袍,而是……”
方既毓眼尾绷着一抹凌厉,凉凉道:“不是我的,难道是你的,你的衣袍上也绣‘毓’字。”
第四章路归路,桥归桥
林嬷嬷带着两丫头,等在院中。
方既毓主仆俩一进院门,那两丫头就迎上去,跪在方既毓身前,开始哭诉顾瑶和秋姑的恶行。
“二爷,你可要为奴婢和嬷嬷做主呀。她们不仅用了你的食材,还撒泼打人。”
两人靠方既毓及近,一股浓郁的胭脂水粉味,直往他的鼻子里钻。
他回退两步,眼底闪过一抹厉色,寒声呵斥道:“退下!”
两人都是方既毓母亲身边的大丫头,本就是给方既毓准备的通房。
无奈方既毓,在此事上清心寡欲。
两人也一直无用武之地。
尤其是凝香长相美艳,往日有不少贵公子向大夫人讨要,她都不愿去。
想的就是,有一日方既毓大婚后开窍了,她总能成方既毓的妾室。
所以这一次,也是自愿随嬷嬷来这小地方。
另一个叫星竹的,到方家也有几年了,平时看着文文静静,心思和凝香一样。
第一次被方既毓这般严厉地训斥,都有些懵。
一边的林嬷嬷,早看出了方既毓今日心情不虞,有些后悔给他带信。
她眼色示意,让两人赶紧退下。
之前她害怕秋姑离开后,回去叫人来闹。
院中就她们三位女眷,才让子风带信。
如今啥事没有,自己小题大做惹方既毓不快,耽误了他的正事,遂主动认错。
“二爷息怒,都是奴婢糊涂。如果不是那秋娘子,今日到院里来大打出手,奴婢也不敢擅自做主把二爷叫回来。”
“顾娘子毕竟是二爷的人,她今日伙同秋娘子这般闹。奴婢年纪大了,又把他拿公子书房的东西出气,也没方子才敢去打扰二爷的。”
好人都让她做了,单听她的言辞,就是秋姑和顾瑶两人,欺负她一个年纪大的妇人。
她就是受害者。
方既毓抬眸打量林嬷嬷一番,问道:“嬷嬷可还好?”
“多谢二爷关心,并未大碍,就是顾娘子闹了这些天……”
林嬷嬷还想再借此编排顾瑶几句,方既毓却出言打断,“你无事就好,她的事我会处理。”
方既毓疾步走进顾瑶的房里,见她背向着自己,正在收拾箱笼的东西。
她也没像往日那般,一听到他的脚步,就放下手上的事,出门来迎他。
“这几日,你的小性子也耍够了,该收手了。”
方既毓脸上笼上一层寒霜,语气也冷了不少。
这几日顾瑶地反常,他都瞧在眼里,以为是顾瑶知道真相后,在和自己闹脾气。
也一直没有理会。
眼看愈演愈烈,他不得不当面提点。
顾瑶平静转身,院中的动静,她听得清清楚楚,并没为自己争辩什么,也没打算解释。
听着方既毓责备淡漠的语气,对他自己的真实身份并没多言一句,对两人的这段不清不楚的关系,也没特意说明。
好似,她连听他解释的资格都不够,他说如何就如何。
她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只恨自己明白得太晚。
面对方既毓的指责,顾瑶什么都没说,依然低头继续忙碌。
当顾瑶转身的那一刻,方既毓才看清,几日不见,她憔悴成如此模样,心中震惊不已。
本就娇小的身形,好似风一吹就会倒下。
她一身粗布衣裙,头上无半点装饰。
比凝香和星竹寒酸多了,到嘴边责备的话,凌厉之气也减了不少。
“稍后,我叫嬷嬷,给你置办些像样的衣裙和首饰,以后不必穿得这般简陋。”
顾瑶眼都没抬一下,“不必了,用不着。”
方既毓不会哄女子,看顾瑶没有之前乖巧懂事,变得无理取闹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