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地?打了方既姗一个耳光后,一脸惨白,瘫软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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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上方既毓抱着顾瑶,感?受着她越来越冷的身子,从未有过的害怕,让他也彻底失了冷静,一次又一次地?对着驭马的子风催促着。
到达徐老头的别院,马车还没停稳。
方既毓便抱着顾瑶从马车上跳了下去,一阵风似窜进?院中?。
好在,路上方既毓已为她,上过止血的药粉。
徐老头看?了眼她手臂和肩膀处的伤口,一脸凝重,“伤口深可见骨,得用桑皮线缝合。”
方既毓紧紧抓住顾瑶的手,眼中?雾气弥漫眼眶,哽咽道:“师傅,能不能用别的办法,缝合太过痛苦。”
“徒儿不用担心,为师会给她服用麻沸散。”
方既毓眼眶泛红,迟疑道:“可麻沸散的药量不过过猛,到时她醒过来,得多疼。”
“她的伤势,是畜生的爪子抓的。先不说有没有别的危害,伤口太深不缝合,一旦化脓为师爷也救不了她。”
徐老头沉着冷静,不被方既毓干扰,直击要?害。
“你先出去,让两位婆子为她擦洗一下伤口。趁她还没醒过来,我要?给她缝合。”
“不用旁人,我此时哪里都不想去,只想陪着她。”
徐老头见他一再坚持,也没再赶他。
缝合过程也比较顺利,只是才进?行到一半,顾瑶还是醒了过来。
她压抑着痛意,呜呜咽咽地?小?泣着。
“痛,好痛。”
方既毓也跟着抽噎着,“我知道,我都知道,瑶瑶再忍忍。”
他只能紧紧抱着顾瑶,不让她动弹,怕影响到他师傅施针。
每缝一针,也犹如在方既毓的心口扎了一下。
见顾瑶疼得厉害,方既毓一时也没了主意。
他突然?想起,顾瑶平常一人在时的乐子,埋头贴到她耳边,小?声哼唱着顾瑶喜欢的童谣。
还有意唱错,就是为了分散顾瑶的注意力。
并轻声问道:“瑶瑶,我唱的可对?”
顾瑶没力气回道答,只是摇了摇头。
或许是麻沸散的药效再次发作,也或许是顾瑶太过疲惫,片刻后见顾瑶又睡了过去。
徐老头缝完伤口,也是筋疲力尽了,他叹道:“百兽之王不是白叫的,那畜生一掌下去,老夫足足缝了四十多针。”
这?时方既毓才抬起,一张满是泪痕的脸庞。
徐老头有些不忍,安慰道:“她只是太过困乏,睡过去了。只要?这?一两日她不发热,就无性命之忧,我此时就去给她配服用的汤药。”
“让旁人来照顾吧,你也去歇歇。”
“徒儿此时,不想歇息,只想守着她。”
徐老头见多说无疑,也不再规劝。
走过子风身边,吩咐道:“你来煎药。”
“是。”
两人离开后。
方既毓用汗巾,擦洗干净顾瑶的脸庞和手臂。
又缓缓地?脱下她一身血衣,擦洗完身子,为她换上了干净的衣裙。
自己也躺在顾瑶身边,陪着她。
皇后的寿宴,也因为这?场变故草草结束。
方怀之带着徐氏急忙回到府上。
到灵心阁找寻一番,也没见人。
夫妇俩便猜到在徐老头的别院。
这?下,徐氏连珩哥儿也顾不上了,就要?去找顾瑶。
谁知此时,时远却来通传:“老爷,夫人,南安王和他王妃求见。”
“此时我们?谁也不见,让他们?走。”徐氏一脸冷色,回道。
方既姗回来时,在马车上,也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得清清楚楚。
知道此事和他家的小?世子脱不了关系。
“夫人切莫冲动,南安王我们?得罪不得,先看?看?她们?来意再说。”并对时远吩咐道:“把他们?迎到正厅。”
“要?见他们?,你去见。如今儿媳生死难料,我没心思与你扯这?些。”
徐氏也不听方怀之解释,拉着如今还自责不已的方既姗,往侧门?而去。
放怀之叹气一声,只好先去招待客人。
不怪方怀之不敢怠慢,而是这?南安王来头确实不小?。
南安王谢家世代?居于南郡,抵御外族。
大魏澧水一带都是他们?的势力。
如今谢家掌权的便是南安王谢震勇,他如今的王妃也是他的第二任妻子。
当今皇后的亲姐姐,萧鸣鹤的侄女。
旁人定?当以为,他也算萧家的助力。
其实不然?。
萧鸣鹤把侄女嫁与他就是想笼络谢家。
可这?谢震勇却始终保持中?立,与萧鸣鹤少?有来往。
但谢震勇却十分宠溺自己的妻子,此次不远千里,陪自己夫人来给皇后祝寿。
不是他的妻子有多貌美,只因为他妻子争气,终是在他有生之年,让他有了自己的子嗣。
谢震勇年过四十才有了这?么一个儿子,宠溺过度。
就养成了小?世子,不把任何人放在眼中?骄纵跋扈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