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亏她一直绷着脸,不敢做出什么大的表情,否则……呵!
洗漱完毕后,廖琳琅坐在桌边,翘着二郎腿抖着,一手啃着消气果,一手喝着今年刚上的新茶。
嚼吧嚼吧,好容易咽下去,“香梅,你家夫人我从慈安堂回来后,头晕得厉害,下不来床,请方医女再过来瞧瞧!”
香梅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下不来床的某人,顿时惊呼出声:“夫人!夫人,你怎么了?头晕?快!快躺下!香兰,快去请方医女!”
说着,香梅就飞奔出去,走之前还不忘给廖琳琅关门,避免院中不长眼的蹿进来瞧见。
“咳……我只让你传话,这怎么还演上了!”演得廖琳琅颇不好意思,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消气果,自语道:“一定是这果子太酸了,酸得我脸红!”
很快,院中便传来方医女急匆匆的脚步声,似乎是一路小跑着来的,“今早发生了什么?怎么就晕了?”
下一秒,推门而入,瞧见廖琳琅躺在贵妃椅中,一边啃着果子,一边翻着话本子,一条腿还不老实地抖着。
急匆匆的脚步为之一顿,无语地擦了擦额头的汗珠,身后香梅贴心地再次将门关上。
“夫人,你尚在病中,少看些书,少吃点东西,少抖腿,能好得快些!”话虽如此说,但还是认认真真地诊脉,而后又写了个方子,交给香梅:“一日三次,温火煎服。”
廖琳琅眨了眨眼,“还得喝药?”我都吃病愈果,应当已经好了吧!
“嗯!我瞧着夫人上火,特地给开了二钱的黄连!”方医女一本正经地道。
这时,香梅才抬起手里的方子看上一眼,“就……就只有黄连?”
“嗯,夫人多吃些黄连,心静!”
廖琳琅:“……”我家大夫够记仇的啊!
“咳……是这样,我请你过来,是想让你看看这个!”言归正传,廖琳琅将今早翠莲送来的小瓷瓶递了过去。
“闻着像是伤药,成分复杂,但杂质较少,似乎经过了某种特殊的提纯方法……这伤药是何人所制?若有幸结交,当好好探讨一二。”方医女少有地表露好奇,甚至还有些兴奋。
廖琳琅眸光闪了闪,不答反问,“功效上与你所配置的有何不同?”
“功效……”方医女用指甲刮取了一点,放在鼻下细细闻了闻,又置于掌心,仔细观察质地。
“我觉得,功效上大差不差,只是这瓶伤药消肿祛瘀的效果更快,且具备一定的淡斑淡纹的功效。嗯,还多加了些香料,不过这些香料并没什么用,只不过让这伤药闻起来更好罢了。”
廖琳琅点了点头,她不由得好奇,程惜雪到底是从哪里搞来的这东西,难不成是关外的大夫?
可是,怎么可能呢?关外缺衣少食,医术更不及京城十之一二,更不可能有大夫会在伤药里多配些香料。
放眼整个大乾,也从未听说,在伤药里,增添香料的先例!
毕竟,伤药里,添加的东西越多,成分就越杂,不论是保存还是使用的稳定性就越差!
更何况,也根本就没有这个必要!
“能否复制?”廖琳琅继续发问。
“复制的话,得先弄明白这其中所有的成分、炮制的法子……嘶……有点难……”
廖琳琅眼里闪过一抹失望,果然,程惜雪的东西,不是什么都能复制的。
“不过,民女对此很感兴趣,会尽量一试!”说着,方医女将小瓷瓶自然而然地收入药箱。
小瓷瓶很寻常,跟药箱里其他瓷瓶并无二致。
刚送走方医女,香兰来报,“前院小厮,青果求见夫人。”
“青果?”谁?
“翠莲的弟弟!”香梅从旁补充。
“哦!他一个人来的?”翠莲没跟着?
“一个人来的,奴婢也问了这话,他说,他姐姐说了,是去是留,全凭他自个的本事,他姐姐绝不干涉!”香兰继续道。
廖琳琅点了点头,“翠莲这人啊……有时候还真挺轴的,不过……轴点好,我喜欢!”
“让他进来吧!”
懒得重新上妆,廖琳琅退到屏风后头,开着房门,让青果于屋外回话。
“奴才青果,见过夫人!”青果跪下叩首。
隔着屏风看不清脸,但听这声音,清脆干净,是个机灵孩子。
“多大了?”廖琳琅问。
“回夫人,奴才十五,明年就十六!”青果依旧跪着没起。
“十五,不小了,能记得不少事了!”廖琳琅随意说着,突地发问,“听说雪姨娘最近提出了不少新政,你给说说,都有哪些!”
“回夫人,有……”
青果说得很详细,不是从前院小厮的角度,讲与之相关的一些政策,而是从全局的角度,将整个府里的变化,方方面面地讲得清清楚楚。
比香兰观察的,还要详细一些,甚至一些没有形成条款,在执行中约定俗成的,或者是近期刚刚新增的条款,也一并汇报。
而且很有条理,并不像很多人说事那般,胡子头发一把抓,他讲得有总纲有分章,有重点要点,也有略过简述的。
还把与旧章程之间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