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廖琳琅点了点头,眼底却浮现一抹羡慕。
她这等从地狱爬回来的恶鬼,这辈子大抵是不会再有孩子了。
到了地方,果然见着一樽巨大的珊瑚,下方是底盘鲜红似血,依次向上宛若八爪章鱼,而色彩却自然变化,到了顶端竟呈金黄色,阳光照射下,整樽珊瑚朦朦胧胧,竟好似活物一般,吞吐间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好漂亮啊!”廖琳琅真诚夸赞,她自诩见过世间无数珍宝,但这般大,这般美的珊瑚丛,她却从未见过。
“喜欢?喜欢送你啊!”泰安公主笑着道,语气轻盈,并无半分不舍。
“咳!”廖琳琅一噎,“那倒不至于,臣妇岂敢夺人所爱,能在殿下府中观赏一二,便已经很满足了!”
“我说真的,你若喜欢,就送你啊!”泰安公主目光瞥向假山之后,语气有些急促,“来人,打包,给琳琅送到府上!”
“不不不!别!千万别!”这公主啥都好,就是心眼太实了,她不过随意夸赞一句,怎么就要送她府上了呢?
这可是秦王殿下从圣上那讨来的御赐之物,暂时放在她这的,怎能就这么轻易送人?
何况,她不过一介商贾之女,岂敢将御赐之物带入府中,这是大逆不道啊!
最关键的是,她并不希望便宜冯汉英他们!
这么个东西,一旦送回漪澜院红缨阁,即便全程遮着,藏得严实,也总会被人瞧见。
到时候,她怎么解释?
他们会不会变本加厉,将这等宝贝据为己有?
甚至,借此机会,攀附权贵?
想着,廖琳琅直接起身,拦在那些下人面前,双手推拒,“殿下,此等高洁之物,还是别入伯爵府的好。”
泰安抿了抿唇,看出对方是真的不想要,不由得有些无奈,余光瞥向假山,幽幽叹了口气,朗声道:“不要啊!真的不要啊!”
“殿下?”怎么感觉怪怪的,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廖琳琅下意识地,顺着对方的目光看去,一座假山,并无他物。
这时候,公主府下人来禀,“殿下,叶太医到!”
泰安一喜,握着廖琳琅的手,“走,去内室,给你瞧瞧伤!”
廖琳琅:“……”其实,已经好了,但我该怎么说?
哎,早知道就不吃疗伤果了。
上次没吃,没人验伤,这次吃了,倒是有人验伤,怎么这么难!
“呵呵,既是殿下的太医,自当为殿下问诊,倒不必为臣妇……”
自来了公主府,诸多侍卫宫女,廖琳琅在措辞上,自然不比在外时随意,殿下、臣妇等等,皆是寻常。
“跟我还客气啥!”可泰安公主依旧如在宫外时一样,拉着廖琳琅的手,亲密无间。
不过,即便泰安公主百般推迟,可叶太医还是恭恭敬敬地先为其问诊。
廖琳琅从未有一刻,如此地期待叶太医能从泰安公主身上查出点什么,哪怕多探探脉也行。
可惜的是,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还不待廖琳琅许愿完毕,叶太医便收回了手。
“殿下身体依旧康泰!”
一句话,掐灭了廖琳琅最后的幻想。
这一秒,就听泰安公主催促道:“快,给琳琅瞧瞧,她昨个可是被永昌伯暴打,还给打晕了呢!”
“你可得好好瞧瞧,琳琅是本宫最好的朋友,万不可留下什么病根!”
廖琳琅无法,只得伸出了手。
这一次,叶太医诊脉的时间倒是挺长,一边诊一边皱着眉头看她,时不时还抿抿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样,看得廖琳琅心惊胆战。
“到底怎么样啊?”一炷香后,泰安公主终于绷不住了,率先发问。
叶太医这才缓缓收回手,不确定地问,“永昌伯夫人受了伤?还晕了?”
虽是疑问的语气,但叶太医显然已经诊清,那是一点都瞒不住。
廖琳琅咬着牙,点了点头,“是的,昨夜被永昌伯打的,当场昏迷,这件事阖府上下都知道,永昌伯本人也是承认的!”
泰安公主也在追问,“叶太医,可是伤势严重?莫急,太医院所有珍稀药材,你随便用,务必要治好本宫好友!”
“这……”叶太医一脸便秘的样,许久才再度发问,“敢问夫人,您有何不舒服的吗?”
“您是问现在,还是昨夜?”廖琳琅反问。
“才一夜光景,莫非还能不同?”叶太医显然不信。
“有的!”廖琳琅异常认真地道:“昨夜突发高热,数次惊厥,险些就……府上医女诊断,我内伤严重,需得仔细静养调息。”
“那现在?”虽已有猜测,但叶太医还是发问。
“现在嘛,好了!你看,这精神头,好了,真的!”廖琳琅面带微笑,既然瞒不住,那便不瞒,只要找个合理的理由即可。
“可是贵府医女所为?”除了这一点,再没有其他解释了。
廖琳琅点了点头,无比认真地道:“正是!”
“敢问贵府医女,姓甚名谁,师承何方?”叶太医继续追问。
“师承伺候过舒太妃的庄老太医,方医女是她唯一的关门弟子,尽得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