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程惜雪心疼银子,惊呼出声:“2两银子!这可比诊金翻了足足二十倍!”
“哼!还不是某人骂街也不知道收敛点,被人家大夫看得一清二楚……”
香梅嘀咕着,声音却不小,在场众人听得真切。
冯夫人猛地想起,昨日去看望琳琅时,程氏可不就在院内骂街吗?
“怪我怪我!昨天去瞧琳琅时,怎么就没把这泼妇给带走呢?”冯夫人捶胸顿足,又将昨日程惜雪于红缨阁大战群雄、独占鳌头一事,给绘声绘色地讲了出来。
这下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人家大夫看了这样一幕,再让人家闭嘴那可真得凭良心了!
“2两赏银给少了!”冯汉英不悦开口。
廖琳琅虚心求教,“夫君觉得,应该给多少?”寻常给大夫的赏钱,也就是一倍之数,比如诊金100文,便多给100文作为赏钱。
2两,真的不少了!
冯汉英语塞,复又恼恨地看着程惜雪,“你……你你你……哎!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程惜雪的性子,他是知道的。
关外时,只觉得她洒脱可爱,与世家贵女都不相同,有种清纯自然的美。
就算她偶尔冲自己发脾气,砸坏了什么东西,他也只当是小性子,并未多介意。
可千不该万不该,当着外头大夫的面发脾气,这不是把家丑捧在人家面前吗?
当然,冯汉英也恼,这大夫太不厚道了,怎的收了封口费也不闭嘴,真真是太没有口德了!
“琳琅,惜雪的为人,为夫还是晓得的,她虽然刁蛮了些,但品质还是好的,昨日伤了你,应是不小心撞到,你可莫要与她置气,晚些时候你便亲自出去一趟,也好澄清一番!”
“你让永昌伯少夫人抛头露面,与那些市井流民逐一解释?”廖琳琅都震惊了,这么不讲究手段方法的吗?
这就是流言的危害,哪怕晓得了源头,可一旦扩散开来,再想澄清就难了!
“是啊,大哥,嫂嫂手臂还伤着,这时候出去澄清,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让事情变得更乱?”
不得不说,冯汉涩再一次直击重点。
流言这种事,原本并无实锤,可若是廖琳琅出去,这不就把伤赤裸裸地给众人瞧吗?
更何况,他本能地不愿嫂嫂出去,嫂嫂实在是太美了,他想把她藏起来,只自己一个人独享。
就如这六年一样,可大哥的归来,将这一切都打破了!
他,就不该回来!
冯汉涩的话,让冯汉英再次沉默,正当他思索该如何是好之际。
忽地院外传来一声高亢的鸭公嗓,“圣旨到!”
议论顿时一滞,冯汉英面带喜色,忙领着众人出门去迎。
边走边佯装恼怒地训斥冯伯,“怎么当差的,也不通禀一声,竟让曹公公好找!”
“诶!永昌伯勿恼,咱家腿脚还算灵便,多走几步路也不碍事!”话虽这么说,可在心里却打上了一个问号。
也不知这伯爵府到底是谁掌家,他分明已经命人去传消息,可左等没人来迎,右等一个不吱声。
怕耽误回宫的时辰,他这才一路问一路找来。
如今瞧着这一大家子,竟然都杵在老太太的慈安堂,就连管家也在,也不知是何情况。
瞧着众人跪成一排,曹公公也不多耽误,直接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已故永昌伯之子,骁勇善战、数退敌兵、战功卓著,颇有先祖永昌公之风!特恩赐其继承永昌伯之爵位!”
“谢圣上!吾皇万岁万万岁!”冯汉英强忍内心狂喜,连磕了三个响头,可谓是情真意切。
“永昌伯莫急,咱家还没念完呢!”曹公公讪笑着,继续念着:“刑部事务繁杂,职责重大,亟需能臣强将佐之,特命永昌伯任刑部主事,即日赴任!钦此!”
曹公公念完,却见伯爵府众人一个个呆若木鸡,不由得纳闷,“永昌伯,接旨呐!”
闻言,冯汉英这才回神,获封永昌伯有多喜悦,任命刑部主事(正六品)就有多诧异。
按照他所预想的,刑部右侍郎乃正三品,他以正二品伯爵任正三品实职,在京圈贵族里倒也正常。
可是以正二品伯爵任正六品实职,实属罕见!
除非有一种情况,那就是这个人本身,有重大过失或者污点!
结合刚刚管家说的市井流言,冯汉英脸白了几分,“圣……圣上,都听说了?”
“永昌伯,你说什么?咱家不明白!”曹公公身形未动,举着圣旨递过来,“咱家就是个传旨的奴才,还请永昌伯接旨,咱家也好回宫复命啊!”
恍惚间,冯汉英举起右手,似乎打算单手去接。
那曹公公眼里闪过一抹诧异,但并未出声提醒。
还是冯夫人及时出声,唤了他一句,“汉英!”
冯汉英猛地回神,后背沁出一身冷汗,连忙双手伏地叩首,而后才张开双臂,恭恭敬敬地双手平举。
那曹公公没说什么,将圣旨稳稳地放在冯汉英的手里,而后站直身子叹道:“好了,咱家的差事了了,这便回宫复命了!”
“曹公公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