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早在重生当日,冯汉英归家之时,她便接连提了两次和离,彼时他们家的态度,就是死活不同意,可见是不愿放过廖家这块肥肉。
再说,就算是真能成功和离,恐怕也不是轻易能做到的,赔了自己全部的嫁妆以及那些赊账不算,兴许即便和离成功,他们也有千百种方法处置咱,让咱生意做不下去,甚至弄个什么罪名,把咱们全家都送上断头台!
他们,特别是冯汉英,报复心强得可怕!
而她留在伯爵府,至少还能稳住他们,并趁机一点点蚕食,她要让整个伯爵府的人,不论是嫁出去的还是留在府里的,一个不落地全部倒下,再也爬不起来,彻底杜绝一切后患!
唯有如此,才能为廖家争取一片天!
“不了,我留下,廖家才是安全的,我不能走!”她看着娘亲的眼睛,认真地道。
她得将自己的意思传达清楚,不要让娘亲他们还对伯爵府的任何人、任何事,抱有任何幻想!
“琳琅,那你呢?你怎么办?你已经蹉跎了六年,还要继续蹉跎下去吗?”廖母心疼极了。
在江南,她家琳琅什么好人家找不了,结果就被这劳什子的永昌伯给嚯嚯了!
看着娘亲为她伤心流泪,廖琳琅摇了摇头,忍着泪笑着道:“娘亲放心,我很好,以后会更好!你们只需要记得,配合我行事即可!”
“好!娘亲什么都依你!要娘亲做什么?”廖母连忙应声。
“这第一步嘛,自然是断永昌伯的财路!”断了财路,自然也就断了官运。
虽不知为啥,正三品的刑部少卿,变成了正六品的刑部主事,但这样自然是有利于自己,她自当牢牢抓住这个机会!
既然定下了正六品的官位,你就给我焊死在这,再也别想向上爬一步!
“所以,今个永昌伯不是领着你回门,而是来咱家打秋风来了?”听着廖琳琅的目的,又联想到刚刚在院内的做法,廖母顿时明白了永昌伯来此的目的。
借钱的确是借钱,但打秋风这个说法……真是很贴切!
廖琳琅笑着点了点头,“以伯爵府的资金状况,咱们给出去的钱,估计是要不回来了,但将账册甩他脸上,至少能让他再也开不了借钱的口!”
“当然,若他能良心发现,多少还上一些,那倒是意外之喜!”不过,估计是良心发现不了的!
六年前的案子,将永昌伯爵府所有的资产,全都败了个精光,就连当年永昌公获封的食邑三千,也被他们给抵了出去。
可以说,娶个土财主,是当时他们能做的唯一自救方式。
不巧的是,刚好找上了自己,谁让当时廖家有江南首富之名,而自己则有江南第一美女之名!
廖母点了点头,可旋即又关切开口,“如此可会得罪了永昌伯,到时候连累得你在婆家受苦?”
廖琳琅心中一暖,叹了口气,得罪自然会得罪的,挖苦讽刺自然也会有之……
但这些都不重要!
她笑了笑,“没事的,这些我都习惯了!”
一句习惯了,再一次令廖母红了眼眶,她疼在手心里的宝贝闺女,到底在婆家过的是怎样的日子!
正在这时,许嬷嬷在屋外禀报:“夫人,该喝药了!”
许嬷嬷是廖母身边的老人,也是看着琳琅长大的。
“进来吧!”廖母擦了擦眼泪,吩咐着。
闻着刺鼻的气味,哪怕是没尝,廖琳琅都觉得很苦,可廖母只闭了闭眼睛,便端起碗一鼓作气喝了下去。
“这么些年了,娘亲的药还在喝吗?”廖琳琅记得,自己还未出嫁前,娘亲便日日都在喝药,难不成喝了这么些年了?
闻言,廖母笑了笑,“以前你还小,不好告诉你,现如今你已经成婚,倒也没什么大碍。”
说着,她让许嬷嬷拿来药方,塞到廖琳琅手里,“若是和离不了,有个孩子傍身,也能有些底气!”
廖琳琅眸光一暗,这条路前世她已经走过,可事实告诉自己,这条路也是一条绝路!
可看着母亲关爱的目光,她不忍拒绝,还是将方子握在了手里。
而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看着喝完汤药的碗,指着问道:“莫非,这是生子的汤药?”
廖母神色自然,“差不多是这个意思,我与你爹就你和你弟弟两个孩子,终是人丁稀薄,特别是你弟弟一心想走仕途,对于经商并无兴趣,你爹担心,百年之后,这偌大的家业无人继承!”
“哎!也是娘亲肚子不争气,生你弟弟时,伤了底子,这些年汤药喝了不少,却再也怀不上,哪怕怀上了也生不出来。”
“特别是前年,你弟弟考中秀才,彻底点燃了你那些叔伯的心,一个个都将自家的孩子送来,想求着你爹留下!”
留下做什么,做继承人,这继承的可是千百万的资产,这谁不眼红?
廖琳琅闻言,也不由得皱起眉来。
前世她一心沉浸在伯爵府后院,对于娘家这些事却知之甚少,她真不是一个合格的女儿!
“被他们烦着,娘亲也建议你爹,不行就纳个妾,生个有亲生血脉的孩子,总好过养别人家的,嫡亲兄弟、姐弟的,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