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玄于瀑布之后专心疗养,两日多便恢复了力气和精神,只是仍感觉很是疲倦。至于他身上的伤,他估计即使有充足的药物,至少也需要个十天半月。不过至此他也不着急了,即使敌人杀来,他也可轻松应对,打不过还是可以逃掉的。
而樊荣他们派出的追踪队伍中的一支,经过两天多的搜寻后终于找到了风玄之前所乘的马匹。此时,这匹马正被栓在离风玄藏身处二十多里的一颇大的村庄的一户地主家。这家人想要留下马匹,所以谎称家中有子嗣成年,打算让他出去闯荡闯荡,去拜师学艺或者参军报国,所以特地去买来这匹马作为脚力。
不过樊荣派来的人直接揭穿,说这匹马乃是樊家丢失的,让他们从实招来。樊家与李家,乃是以大兴城为中心,方圆两三百里内的主宰,朝廷想要掌控这里都需得他们两家的配合,其威名在这一片自然人尽皆知。但这地主显然也不傻,谁家的马走丢时背上会驮一大袋石块?而且,先前说是自己买的,现在一听是樊家的就马上改口,樊家会记他的好?所以即使被拆穿,他仍坚称这马是自家买的。
找来的几人本来也是想诈一诈这地主,现在见他听到樊家还敢如此笃定,他们也有些不确定了。不过他们也不会就此放弃,一人问道:“那我问你,你这匹马是在哪里买的?”这地主想要将马占为己有,自然会为其安排个出处,以应对如今这种状况。见对方问起,他镇定回答道:“是我之前从镇子里一个落难游人那买的,我家儿子前两天还骑着它去大兴城逛了逛呢。”
他之前想的本来只是说在落难游客处买来的,如此对方即使有所怀疑也无法求证。然而对方既然说是从大兴城樊家而来,这马又是前两天发现的,不用想也知对方肯定是根据马留下的痕迹找来的。那么他就再补充一条前两天去过大兴城,如此就可解释为何会有从大兴城到此地的痕迹。
然而他却是百密一疏,未曾想到此马留下的痕迹是单向的,只有它从大兴城到此处的痕迹,却无从此处到大兴城的痕迹,甚至没有它离开他家的痕迹。若是他说这马是他从大兴城买来的,来人或许会被他糊弄过去,但他偏偏要说马是从附近镇子买的,还骑马去过大兴城。不过这也怪不了他,毕竟他见识有限,不明白江湖中人的追踪手段。而他也不可能说是去大兴城买的马,因为要买什么东西没必要舍近求远,大兴城离这里实在太远,足足百多里,凭他们这些普通人的脚力,至少得两三天。
听到他的回答,找来的几人瞬间心中有数,相互对视一眼,然后都别有深意的看着这地主。被他们这样盯着,地主心知不妙,不过一时间却又想不出问题出在哪里。当然,他也不可能就此不打自招,强自镇定的看向对方。
几人见他还是不招,刚才问话之人也不想耽误时间,直说道:“我看你还是老老实实说实话吧,这马根本不可能是你买来的,你家的人也根本没去过大兴城。”地主依旧镇定道:“你们想凭借樊家的声威明抢就直说,我们确实惹不起樊家,若你们真是樊家之人,我们将马让给你们也无不可。”
问话之人冷然道:“事实如何,你自己心里清楚。再给你一个机会,说出马匹的由来,我们可当之前的事没发生过,不然,你们不只保不住马,连你们一家老小,也别想保得住。”被他这一吓,地主心中也是一颤,他本以为樊家家大业大,虽然嚣张跋扈,看中什么东西就会巧取豪夺,但应该也不会因为区区一匹马而干出什么杀人之事。然而他却不知道来人认定此马乃是风玄之物,更不知他们为了对付风玄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这地主还想尽最后一份力,说道:“我说了,这马乃是我买来的,你们爱信就信。当然,如果你们想要强抢,我也不会反抗,你们牵走就是。”见他如此油盐不进,问话之人也不再啰嗦,冷然道:“有盗匪欲对樊家图谋不轨,被樊家高手打伤后,盗取此马逃离,我们就是循着此马留下的痕迹而来。既然你说这马是你的,那么就证明你跟那盗匪是一伙的,既然如此,就别怪我等了。”
说着,两人左右开弓,架住地主双臂,并猛力捏紧,地主瞬时感觉骨头像是要被爆裂。见他露出痛苦神色,刚才问话之人才冷冷问道:“说,那人在哪里?”这地主终于绷不住了,连声求饶,交代事情始末。原来,这马是跑到他地里吃庄稼,被他联合手下佃农抓住的。
听完他的描述,问话之人疑惑道:“你们发现它时,它身上背有一袋石块?”地主连连应是,说道:“石头现在还在地里,各位想看的话,我可带你们去。”问话之人知他这话肯定不假,所以也懒得费事,让架住他的两人松手,然后示意众人牵马离去。
随后,他们沿着此马来到此地的路线返回,而在返回的途中,他们仔细搜查,并商讨这一路的可疑之处,想要找出风玄在何处下马。经过这地主的讲述,他们确定了两件事。一是这马确实是风玄所有,这一点他们之前还只是怀疑,毕竟在那个时间段或许还会有其他人纵马从大兴城离去。而现在知道这马跑到这里时身上驼着石块,他们就可以确认这马就是风玄之物。二是风玄必定是在途中某处下马,而他下马处离此地应该不会太远,因为马在没有了他的鞭策后定然不会跑太远。甚至,他们对风玄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