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仇之道,不是要将仇人杀死,因为人死之后,也就一了百了了,痛不知痛,悲不知悲。报仇,就是要让仇人肉身和心理都承受无尽的痛苦,却还让其想死都死不了,一生一世只能在痛苦、悲伤和悔恨中煎熬,是为杀人诛心。
李季,原本是和伯武公子、文光公子两兄弟一起起兵的人之一,说是生死弟兄也不为过。但是他后面见元更公子一方势大,便巴结上了对方弃伯武公子他们而去。对此,伯武公子及文光公子两兄弟倒也没为难他,甚至没在人前人后说过他一句不是。却不曾想到,他和朱积两人屡次三番在元更公子面前进谗言,要除掉伯武公子和文光公子两人。至此,两兄弟依旧没为难他,没想到,他这次居然敢真的出手了,害伯武公子丧命。对此,文光公子绝不能忍,他和伯武公子的一众下属也绝不能忍,一定要给他最严厉的惩罚。
此时的李季已神志迷糊,不省人事,无法得知其心理。但是其他各路起义军的高手,心中却是发毛。这文光公子平日里看起来不温不火的,没想到出手竟如此狠毒。不知他后面会怎么对付他们这些对伯武公子出过手的人,想想都让人头皮发麻。
文光公子将李季如死狗般丢弃在地,扫视众高手说道:“你们既然说我兄长有罪,好,那我就代兄长赎罪。从现在起,我接替我兄长全部职责,捉拿逆贼之事,由我全权负责。你等照我指示行事,若有违抗,以通敌纵敌罪论处。”他一来就要掌控所有权,各路高手自然不可能答应。
朱积反对道:“此事不能由你决定,我们之前早已奏明陛下此地情况,陛下已指定我与成将军、匡将军、徐将军四人共同负责此事。你既是来为兄赎罪,当全心听从我等指挥,早日捉得逆贼。”文光公子沉声道:“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陛下指定由你们负责,但你们这么多人这么长时间都未能找出逆贼,按罪已当诛。我只褫夺你们指挥之权,已是法外开恩,若再敢多言,军法伺候。”说着,他看了一眼地上的李季,说道:“他就是榜样。”
听他这么一说,群雄虽很是不满,但心头也有点发虚。这人携恨而来,还真做得出鱼死网破之事,趁现在他们落单时将他们全部干掉。他们也不敢硬碰,打算事后召集自己的下属后再说,所以他们眼神交流一番后,也不再多说。见状,文光公子说道:“好,既然你们没意见了,现在就听我安排。”
随后,文光公子面无表情说出自己的决策。他决定将各路高手及其下属军队,与他自己带来的人全部混编。这目的很明显,就是要使各路高手不能与各自下属碰头,并让他自己的人监视各路高手及其下属。他此决策一出口,自然立马招来各路高手的坚决反对。此时,又该是风清出面了,文光公子客气对风清征询道:“不知风清大哥有何意见?”
风清毫不在意道:“我不觉得有什么问题,此事本就该大家齐心协力的。”各路高手简直烦透了风清,不过却敢怒不敢言。若是得罪了他,不要说他们这些人,就算是坐上了帝位,身处内宫的元更公子,也要惶惶不可终日。更关键的是,他们根本找不到正当的理由来反驳他。他们总不可能空口无凭说文光公子是另有私信心,要对他们图谋不轨吧。至于文光公子及其一众下属,自然又是另一番感受,既有一种计划得以顺利实施的喜悦,有一种将仇人压制得敢怒不敢言的快感,同时对风清满是感激。
最终,因各路高手无法给出正当理由反对,又有风清坐镇,所以文光公子的计策得以顺利实施。各路起义军的高手以及他们的下属队伍全部被分散开。一般兵丁还好,有的还可以与同出一路的人同处一队,而那些但凡在各自势力中有点权力和实力的人却全部被孤立起来,一队人马之中全无相识之人,其所作所为还全在文光公子监视之下。
果然,之前那些人根本没有尽心搜寻,换上文光公子全权负责后,不几日便找到新帝及其一众下属的下落。他们果然没有跑远,就在他们跳下的那悬崖之下,只是没到悬崖底,就而是在悬崖壁中上段,在一个从崖上和崖底都看不见的地方,开凿出一个山洞。至于被挖出的土石,他们也未让其落于崖底,而是将其小心安放在崖壁上一些突出的小平阶上。按照正常思维,他们想要逃跑,应该是落到山崖底后便立即跑远。所以一众起义军在之前只是在崖底寻找痕迹,没找到后便往四周扩散搜寻,如此自然是不可能找到他们。
发现新帝的乃是邓钰,而他发现新帝后也并未回去汇报,而是直接进入山洞,与新帝谈判。得知伯武公子被起义军害死后,新帝倒也安然起来,气定神闲对邓钰说道:“如此说,你们是要反了?”邓钰不屑一笑,说道:“没什么反不反的,他们从来没将我们当作过自己人,又何来反叛一说。”新帝笑道:“你们有将他们当作过自己人么?”邓钰不以为意道:“无论如何,我们的功勋确实独占鳌头,他们能有今日的地位和富贵,缺我等不可。就这一点,他们就该待我们如上宾,但他们却以功为过,恩将仇报。如此,不要说推翻他们,就算将他们夷族也不为过。”
新帝不置可否,说道:“你此来,有何目的?”邓钰说道:“想必你已知晓,就是让你们归降。”新帝傲然一笑,说道:“我堂堂开国大帝,岂可投降叛逆?你们若说投入我门下,助我复辟还差不多。”邓钰不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