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珍对月月说过,在自己工作稳定之前不考虑男朋友的事情,她说到做到,把心思专心用在工作上,先是进了一家小公司做个小编辑作为跳板,一段时间以后又进入了本省最大的一家媒体单位作助理编辑,实现了人生质的飞跃。她很满足,至少以后再也不用父亲为自己操心了,说起自己的单位父亲脸上也有面子,自己算是对得起他的培养。
她没忘记时不时关心一下月月,毕竟,月月目前还没有一份稳定的工作,依靠男朋友的供养,虽是衣食无忧,但是阿珍总觉得替她感到不踏实,建立在男人物质基础之上的爱情,就像一座地基不牢固的大厦,摇摇欲坠。
月月和李明的恋爱已经进行了三年,阿珍问月月打算什么时候结婚。月月说不急,他们还没房子,等有房子再说。
阿珍说:“你就不怕,等有了房子,房子的女主人却不是你吗?”
月月说:“没事的,我相信他。”
阿珍心想:你凭什么相信他?但是这话她不好说出口,只暗暗替月月捏把汗。
又过了一段时间,月月高兴地告诉阿珍,终于等到李明的公司建集资房了,李明有资格分到一套小户型,现在他们正在筹款。
阿珍说:“那你们可以先结婚,反正房子很快就有了。”
月月说:“不急,我们想先等房子装修好再结婚,不然结婚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
阿珍说:“你们不是可以住在他宿舍吗?”
月月还是说:“不急不急。宿舍太差了。”
阿珍无奈,她想不明白,既然两个人决定在一起,为何一定要有新房才能结婚?而且,在结婚这种事情上,拖得越久明显对女方越不利,不明白她为何看不透这一点。也许,她太相信自己的男人了!
但事情一定会顺着月月想好的方向发展吗?
再过一段时间,阿珍打电话跟月月闲聊,月月兴奋地说:“他们的新房终于拿到钥匙了,现在准备装修。”
阿珍提醒她:“你们并没有登记,所以从法律上来说,这房子目前跟你并没有关系。而且,说句不好听的,万一哪天他跟你翻脸,对你出的钱不认账,那么你的几万块钱就打水漂了。你一个孤身在外的女子,如何跟他斗?”
月月说:“怎么会呢?我们都准备结婚了。我知道你是为我着想,不用担心。”
阿珍无可奈何,只能在心里默默替她祈祷。
日子在忙忙碌碌的工作中渡过,阿珍因为工作努力,不久便被调到了l市工作。新的工作环境给了她新的激情、新的动力,她感觉自己的人生找到了航向。她喜欢l市清凉的环境,还有这里朴实直爽的市民,不紧不慢的工作节奏,她暗暗决定要在这里扎根,相比读大学时的省城,l市更让她觉得亲切,让她心定。此心安处,便是吾乡。
在适应新环境的忙碌中,她暂时忘了月月,心想她一定是在忙着装修新房,也许不久自己就可以收到她结婚的喜帖了。
然而,世事多变,突然有一天,月月哭着打电话给阿珍,说她非常痛苦,李明脚踏两条船,看上了一个发廊女,还跟人家发生了关系。她现在进退两难,如果放手,这么多年的青春付出就这么白费了,而且是便宜一个发廊女,心实不甘;如果不放手,跟一个发廊女共用一个男人,她觉得恶心,而且他们的感情也不可能回到从前了。
阿珍不由得叹息,自己没有谈过恋爱,所以这样的问题也不知如何处理,问她有什么打算,总这样拖着浪费青春也不是办法。
月月哭着说:“我跟这个男人五年了,什么都给了他,想不到是这样的结果。许多男人在外面都会拈花惹草,他偶尔身体出轨我可以原谅,但我最痛苦的是他的精神也出了轨。他可以背叛我,但怎么能找一个发廊女?这对我来说简直是羞辱。现在我对这个男人也没有多少感情了,但要我就这样退出,便宜那个发廊女,我一万个不甘心。”
月月说她跟李明谈判了,选择她还是发廊女,只能二选一。李明答应会慢慢跟发廊女断绝关系,但要给他时间。
又过了一月,月月打电话给阿珍,刚开始她还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但说着说着她还是哭了起来,说李明跟那个发廊女并没有断绝关系,还在暗地里往来,他偷偷跑去厕所接电话的时候,她偷听到了。她打电话给那个发廊女,发廊女还嘲笑她,说月月跟李明之间根本没有真感情,抓在手里有什么用。
月月说:“真是天大的笑话,我跟他五年了,她跟他才没几个月,居然就跟我谈真感情。一个逢场作戏的发廓女,不过是看上他这个建筑佬有个不错的工作罢了,怎么可能是真心喜欢他。也就是李明这种人蠢,人家都是玩玩就算了了,可他还玩出真感情来。”
阿珍说你没必要跟那个发廊女扯,根源在李明,他才是罪魁祸首。你首先应该问问自己的内心:就算他现在真的跟发廊女断绝关系,你们还能像以前一样吗?以后你心里会不会一直有根刺?
月月沉默:“是呀,回不到以前了。怎么办?我现在真的不知道怎么办?当初真应该听你的劝告,先跟他把证领了,也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阿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