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势超出了自己可以控制的范畴,萧意晚极速思考着如何解救自己的方法,却是头疼欲裂,思绪混乱。
“京临城街道聚众闹事!是要我带你们去诏狱吗?!”
一道严厉厚重之声从人群外围传来,众人纷纷停下指责打骂,向身后看去。
一身肃杀冷然气息的穆云琤手握绣春刀刀把,横眉怒目望向众人,棱角分明的面容却如阎罗。
他唇色有些泛白,应是那廷杖四十的内伤所致。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私下小声交流起来。
“这是谁呀?好可怕?!”
“好像是北镇抚司的穆镇抚使?”
“啊?!锦衣卫?!”
“这可是要掉脑袋的!快走快走!”
众人纷纷低头逃离现场,不顾适才自己亲手造就的这一地混乱难堪。
紫菀哭着用手绢为萧意晚额头止血,鲜血却已然浸透了纯白手绢。
穆云琤冷眼望着眼前主仆二人,毫无波澜的面容开口问道:“七婶在何处?”
!
他是来寻七婶的?!
萧意晚紧张地望着穆云琤,不知道他的目的,忍着疼痛问道:“你寻她做甚?”
穆云琤面色闪过不悦,咬牙道:“她是我府上下人,私逃出府,家法伺候。”
身体不由一抖,萧意晚生怕七婶被处罚。
但是转念一想,一个下人私逃出府,能够惊动主人亲自捉拿?还是尚在禁足闭门思过中的镇抚使?
萧意晚笃定,一定是穆云琤也害怕七婶前去顺天府等地闹事,他可不想查清自己的死亡真凶,他只想借此机会盗尸送章家人情,草草结案给章家、洛家送人情!
“不曾想穆府竟然连下人的自由都要干涉吗?连出府都不被允许?”
萧意晚试探起穆云琤寻找七婶的用意,也在极速想尽办法让七婶不会遭受家法!
“……”
穆云琤眼看萧意晚避而不谈七婶行踪,失去了耐心,冷冷瞟了一眼萧意晚后转身欲走。
却在转身一瞬看到了凌逸用剑抵住七婶的喉咙,两人亦步亦趋向萧意晚方向走来。
萧意晚急得跑前一步,却看见七婶手腕、脖颈等处都是明显的红痕。
“凌逸!你就是这么办事的?!”心疼七婶,萧意晚脱口而出。
“小姐,属下无能,七婶气力很大,本想强行带来却是误伤了她,只得出此下策。”
萧意晚已听不见凌逸解释,拿出刚刚从慈仁堂买的伤药,均匀洒在七婶红痕处。
七婶看到穆云琤的一瞬吓得哆嗦,根本没有精力理会萧意晚的涂药。
前有狼后有虎,七婶朝着穆云琤的方向恳求道:“姑爷……这是老奴最后称您一声姑爷……”
听到这个称呼,萧意晚手不由一抖,药粉洒落在地……
“看在小姐与您四年的夫妻情谊上,求您让老奴去这顺天府吧……”七婶渴求地望着面如寒霜的穆云琤苦苦哀求。
“小姐是我从小带到大的,我视她为我亲生女儿一般,她这么不明不白死去……我的心每天都在滴血呀……”
幸亏萧意晚低头对着七婶,背对穆云琤,不然一滴不禁滴落的泪水就被看了去……
穆云琤的声音依旧冰冷无情,淡淡开口仅两字:“回府。”
“不!我要去顺天府!我不回去!”七婶脖颈前是凌逸锋利的剑锋,眼前是向她一步步走来的穆云琤,她无助绝望地痛哭。
“幺儿!对不起呀!乳娘无能救不了你!就连你死后为你找出真凶的能力都没有!幺儿呀!你原谅乳娘呀!”
幺儿,是乳娘对萧意晚的爱称,她是萧家最小的女儿,也是七婶作为乳娘带大的最后的一个孩子。
萧意晚死死埋着头,不敢抬眸看向她眼前痛苦无助哭喊的乳娘,自己已然泪盈于睫,胸膛起伏不平。
身后穆云琤的步伐步步靠近,紧逼着萧意晚做出反应。
迅速整理情绪,萧意晚转身拦在七婶面前,正对穆云琤道:“七婶是本案的关键证人,应由刑部带回问话,还请穆镇抚使暂回府邸等候。”
穆云琤停住步伐,冷笑道:“那便由刑部来我穆府拿人,你洛初宁还没这能耐!”
“不!这可是关键证人,我身为本案嫌疑人之一,为了自我清白,于情于理都有保护证人的职责!我绝不会让你带七婶回府!”
穆云琤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的女子,悠悠暗讽:“为了清白?洛初宁你真是好演技。”
“灵堂那日起,我对你绝无半点虚言,我对萧小姐之死从未有意为之!”
“所以,是无意而为了?”
穆云琤眯眼打量着萧意晚,声音冰冷,暗藏杀意。
“……”心下一慌,萧意晚还是即刻正色道:“是否无意而为暂不可知,若是真因无心之失导致萧小姐遇难,我甘愿受罚!”
“……”穆云琤没有回应,默默望着眼前人,眼前人总有一种似有似无若影若现熟悉的感觉……
这是为何,二十余年来自己与洛初宁并未有太多交集?
“蛇蝎毒妇!你还想狡辩?!就是你指使丫鬟巧嫣下毒毒害了小姐!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