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坐在小船板上的芙蕖见身下的的木板子变成加着软垫子的椅子。
小小的船变成了华丽的画舫。
芙蕖疑惑地看向白榆。
“我曾经未见过这种画舫,才用了如此久的小船,委屈你了。”白榆坐在芙蕖身旁,为她着剥柚子。
这种小船天气好还不错,可就一个小棚子,一点烈日还好,可雨大了,水甚至会流进去。
甚是简陋。
虽然他和芙蕖都不怕水,可他总觉得自已没照顾好她。
他想要芙蕖一切都如意。
今日见了这种大画舫,他才知道有如此漂亮的船。
像一个屋子似的。
有这种船,他和芙蕖在河面上漂再久都是可以的。
他只见过那个画舫的外面,未曾见过里面什么模样,只变了一个一模一样的,希望里面还有床……
“不委屈啊,小船也很不错。”芙蕖等着他剥好柚子。
她不觉得有什么委屈,小舟也很有意境。
可以躺着吹江风看风景,还可钓鱼,随着小舟自已飘,每日都有不同的景致。
白榆把柚子肉喂芙蕖嘴里,“那现在换大船试试。”
“嗯。”柚子甜甜的,好吃。
他俩的位置恰好在一木窗前,窗户敞开,江风习习。
刚刚白榆引来的白雾被吹散,不远处的画舫也显露出来。
那画舫上的琵琶声和歌声又变得清晰了。
芙蕖向窗外看过去。
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也在那艘画舫上,芙蕖被吸引了注意。
芙蕖无意识伸手去拉白榆的袖子,“看。”
那画舫上有许多人,他们载歌载酒、呼朋应伴,好不欢乐……
一个艳丽又带着些哀怨的女子坐在中间抱着琵琶极其显眼。
但白榆却被一个在外围的白衣男子吸引了注意。
他微微蹙眉。
那是……柳绍?
“不是说柳绍去京城赶考了吗?”芙蕖疑惑。
“若是去了京城,断然不可能在那边。”白榆感受了一下自已的那团术法,就在那边无疑,那这肯定就是柳绍了。
“去看看?”芙蕖看向他。
“好。”
俩人又消失在了白榆变的那艘画舫里。
芙蕖和白榆又在画舫顶上站着。
芙蕖饶有兴致地盯着坐在角落的那个抱着一个美人的柳绍。
她这个世界梁上君子都当出瘾了。
柳绍眼下发青脸颊却有些泛红,许是酒喝多了。
他身侧的美人还止不住的喂给他酒喝。
柳绍自然地搂着美人调情。
白榆瞅着他那副模样,收回了他留在柳绍身上的那一团术法。
芙蕖发现了他的动作,也未言语。
“美人~来来来,帮我喝一口。”柳绍喝不下了,把凑到他嘴边的酒杯推往女子的嘴边。
美人可不打算帮他解决,“公子,人家也喝不下嘛,你帮奴家喝。”她把酒杯推回去。
柳绍忍着呕吐的劲儿,强忍着喝了下去。
美人见他昏昏沉沉,坐都快坐不住了,使出她平素里的手段,探出红酥手去掏柳绍身上的银子。
她拍了拍,终于拍到了柳绍身上的钱袋,那钱袋却沉甸甸的。
她心头一喜,拆了钱袋一掏。
抓了一把银子刚想塞自已身上,却觉得手里的触感不太对劲。
她低头一看。
!!!
竟然是些鹅卵石!
美人心头梗着一口气,却仍旧不死心,直接拆了他的钱袋一摸。
一颗颗小石头落在船板上,响声清脆。
却不是金钱的声音,是贫穷的响动。
竟然一文钱都没有!
美人反手就是一巴掌扇在柳绍脸上,柳绍的脸立马变红,一个巴掌印清清楚楚。
柳绍两眼一瞪,醉得找不到北的人也清醒了几分。
“穷鬼还敢骗老娘!”美人柔媚得声音瞬间变得尖利。
美人可不打算放过他,又在他身上摸了又摸。
美人看着身上的五文钱嘴角一抽,她又是一巴掌打在柳绍脸上。
精神不佳加上醉昏昏的柳绍直接倒在地上,昏死过去。
美人名为紫樱,幼时被骗去烟花之地。
年岁渐长,却愈发害怕,她长得也算秀美,到了那所谓的“开x日”,她被妈妈让人装扮得妖艳却又不伦不类,但她的那一夜更是被拍了上百两银子。
她只觉得可笑。
后来又被逼着接客,不堪受辱几度自尽。
可被救活之后接受她的只能是更残忍的对待。
她遇见过一个又一个让她痛苦万分的男人。
她成了万花楼的头牌,得到了无数的珠宝首饰。
可那又如何,即使是那些珠宝,也不够赎她的身。
在十八岁时,她又接了一个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