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妹妹的执着程度他是了解的,要是这么容易放弃他就不是芙蕖了。
他这个皇帝当得太不顺心,他却希望自已这个妹妹能当一个顺心的公主。
可天不遂人愿,在这朝堂纠葛中,皇室之人谁又能独善其身呢?
“皇兄,你不相信我?”芙蕖提着调子。
“信,皇兄怎会不信芙蕖呢?”段霈泽哄着她。
他又岔开话题,“想来别苑里的莲花开了,我让人折几支放你的泽华殿里。”芙蕖最喜欢的便是莲花。
可这个月份,泽华殿缸里那些怕是才发芽,哪儿有什么花儿看。
芙蕖刚想拒绝,莲花还是开在池子里好看。
可李公公却适时小心发话,“皇上,别苑里的莲花昨日被安王派人摘了去……”
段霈泽拿着的毛笔久久未落下,狼毫上的墨却滴在了纸上,砸破了一室宁静。
乌黑的墨从纸上晕染开来。
“皇兄,就让其他的莲花开在别苑里就好,我得闲了过去瞧瞧便是,不必麻烦。”芙蕖宽慰着。
臭长虫也真是的,把那些莲花摘了干啥?
以前吃藕就算了,现在还要摘花儿了。
段霈泽捏着毛笔的手极其用力,在纸上写下一个“忍”字。
楼偃不仅在朝堂之上夺他的权,连别苑里的莲花都要抢!
下午。
楼偃来宫里与段霈泽商议魏国来使的事宜。
楼偃说了几句,段霈泽却一句没听进去。
他被楼偃脸上的抓痕吸引了注意了。
“皇上……”楼偃自然也注意到了段霈泽的目光,提醒道。
“安王这些年一直不近女色,如今可是破戒了?”
“就是安王身子骨硬朗,也得悠着些,不如朕送几个温柔体贴些的美人给安王?”段霈泽嘲讽意味十足。
段霈泽毕竟当了好些年的皇帝了,后宫也不是没有人,对这些事,自然是懂的。
楼偃脸上难得浮现出微微的笑意,似乎完全不在意脸上的伤疤,“陛下见笑了,微臣就喜欢性子野的。”
段霈泽心里冷哼,“原来如此,何种性子的美人都可,朕让人送去安王府。”
“多谢陛下抬爱,近期就不必了,陛下不如费心为后宫里添点人,子嗣才是要紧事。以后臣欲成婚,还恳请陛下赐婚才是。”
楼偃在外面不喜言谈,在段霈泽面前似乎却有的是噎人的话说。
段霈泽听到前面半截话就开始烦躁了,“好了,先谈正事吧。”
……
几月之前苏御带兵大败魏国,今魏国派来使臣以示友好。
高台上坐着段霈泽和皇后。
段霈泽后宫不丰,本就没两个人。
皇后也是一个端庄却带着些愁怨的美人,不喜管事。
高台之下,一侧是耀国的人,一侧是魏国此番派来的人。
往日里的宴席,按理说芙蕖和楼偃师是对着的。
今日外国使臣占了一侧,芙蕖自然就与楼偃坐在了一侧。
芙蕖一样受宠,自然坐在前面,她为了秉承原主嚣张跋扈的作风,直接落座。
楼偃看了一眼往日自已的位置被占据了,顺势坐在芙蕖
段霈泽看着场下的一幕莫名心情愉悦,好似他已经很久没如此开怀了。
所有能让楼偃吃瘪难堪的事情都能让他快乐。
果然只有芙蕖这种不管三七二十一,不把楼偃看在眼里的性子才能对付楼偃。
楼偃嗅着微风带来的淡淡莲花清香,还得是她身上的气味才可以吗?
魏国来了好些人,有魏国的皇子还有将军和使臣。
如今正在说些恭维话。
苏御作为战功显赫的将军,此次自然也是出席了。
芙蕖侧头看向隔了几个座位的苏御。
她也好奇什么样的人能让原主那么喜欢。
楼偃捏着手里的酒杯,微微往后靠了靠。
芙蕖的视线完全被某人挡住,又瞪他一眼,却看见楼偃腰间的香囊。
那赫然就是之前她扔在楼偃身上的那个香囊。
那还是她在之前的世界自已绣的。
楼偃觉察到了她的目光,伸手握住自已腰间的香囊。
芙蕖也没表现出什么,转头开始品尝矮几上的糕点。
使臣恭维完了耀国和段霈泽,又开始恭维楼偃。
即使是魏国人,也知道耀国的权利到底在谁的手里。
“在魏国时,就听说安王殿下文能定天下,武可安邦国,长相也是气宇轩辕,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魏国的使臣说着讨巧话。
段霈泽心里冷哼一声,虽然他很不爽,但是有点习惯了。
芙蕖随着魏国使臣的话开始打量旁边的人。
外貌气宇轩辕勉强算吧,就是为人不够正派。
楼偃应付了几句。
随后魏国使臣又开始吹嘘苏御,说他们魏国是输得心服口服。
苏御带